一夜折騰,三姑父幾人終於逃過一劫,趁夜色偷摸又回到宿舍了。
在逃跑的過程隻顧上緊張了,完全沒顧上其他,回去後三姑父才發現,臉上身上被蚊子叮咬的到處都是紅包。
本打算去洗衣房再衝衝澡,被阿毛製止了,告訴三姑父,千萬不能洗澡,沒看到幾人回來後連頭頂那盞吊燈都不敢開嗎?
原因是這些治安隊的,在初次查過後往往可能會二回頭,殺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為啥幾人等治安隊走了那麼久,才敢回來的原因。
三姑父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依舊驚魂未定。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去辦個“暫住證”了。
隔壁床湖北的蔣明明懶散說道,:“你以為,辦了就安全了嗎?這幫孫子根本就不為了查證,就是想法子搞我們錢,老子剛來時辦的證,被他們查了後,當場收走,沒有理由,還把老子一頓打,關了治安所,搞了我500塊錢。”
本來很嚴肅的話題,卻被蔣明明這懶散的表達,逗得哈哈大笑。除了三姑父,其他人都早早的又進入了夢鄉。這一夜三姑父徹夜未眠。
第二天迷糊中的三姑父,被阿毛喊起來上班了。三姑父仿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被抓的夢。
以至於上班的路上都變得小心翼翼。
可是啊,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蹊蹺,無巧不成書。正所謂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啊。
三姑父中午忙完後,打算回宿舍洗下衣服。本來阿毛也打算回去的,但是感覺太熱了,就在包房裏麵休息了。
三姑父剛穿過樓間夾道,就看到,治安隊在路上查證,後麵的鐵籠車裏,已經站著幾個雙手被繩子係著,反背在腰後的人。兩個年輕隊員,正架著一個男人,向車上帶。
男人顯然比較激動,一邊掙紮,一邊喊到:“你們無法無天,撕了我的證件,還打人,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可惜話音還沒落地,就被一名人高馬大的隊員,一腳踹向肚子,隻聽咚的一聲,那名男生頓時跪在地上,另外兩名隊員仍死死的按住他。打人的隊員上去又是兩個耳光,夾雜著罵人的話語。
三姑父看到後,當即轉身就跑,不想被嚇得發軟得腿不聽使喚,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這一下反倒驚動了正在忙碌的治安隊。
三姑父發出的聲響,被治安隊聽見,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過來,剛才打人的隊員,一個示意,頓時三名隊員衝了過來。
三姑父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剛準備爬起來,就被幾個大漢壓製住,其中一個人膝蓋直接跪壓在三姑父的脖子上。
三姑父本身就瘦小,被這麼一壓,當即暈了過去。
睜開眼自己已經被銬在聯防辦了,長長的走廊裏,許多男女被單手提著掛在窗戶上拷著,站不穩也蹲不下。
三姑父很是驚慌,以至於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隻得無助的看著周邊。
這時兩個派出所人員,挨個詢問被銬著的人,來這個城市的目的,在哪工作,有無證明,誰來交錢。
有單位有工作的,當場就被記下,讓打電話或告知隊員能接自己的人的單位或地址。
而那些沒有單位的,自己來的,沒法證明自己是來幹嘛的,則直接被帶走了。三姑父不明白,他們被帶走幹嘛。
隻看見被帶走的人都是哭嚎著說自己是好人,是老實人,會交錢的等等等等。
三姑父不敢再看,拚命回想著自己幹活的地方,和老板的名字。
很快巡查人員到了三姑父跟前,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穿著土氣的男孩,搖了搖頭,旁邊的記錄人員也打量了三姑父一番,對著詢問的隊員,小聲的說著什麼。三姑父無助又迷惑的看著眼前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