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羅童一腳踹開了宿舍門。
“真是活見鬼了,他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敢和我這麼大小聲!”他黑著臉,一把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楚遊詫異地抬眉,“羅哥,你說誰啊?”
“還能有誰啊,就對麵宿……”
經室友這一提醒,羅童胸中恨意更是烈烈灼燒,攥緊了手。
可話剛開口,又想到鬱言那張毫無血色的鬼魅笑顏,不由得冷汗直流。
“算了算了,我還想爭取交換的機會呢,沒必要為了這麼個玩意搭上自己。”他傲嬌地扭了扭脖子,嘟嘟囔囔地脫下臭鞋準備上床。
恰時清風拂麵,楚遊嫌棄地捂著鼻子,“咦,你再不洗怕是要成精了……”
羅童翻了個白眼,繼續爬床。
一直低頭看手機的劉建突然插話,“今天居然看到咱們蜀大的新聞了,真嚇死個人嘞!”
陳元元吐了口瓜子,苦笑道,“要麼是哪個大學霸又發表驚天地泣鬼神的論文,要麼,哪個教授德行不端被抓了唄!”
“這回可不一樣,我感覺吧,就發生在我們周圍,怪瘮人的。”劉建卻突然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地看向陳元元。
後者淡淡點了點頭,他才繼續往下說。
劉建登時戲精附體,扼腕痛惜道,“咱們學校三名學生因熬夜苦讀,直接猝死了,而且據說好像都是一間宿舍的呢!”
羅童聞言,渾身一僵,險些從爬床的樓梯上跌下。
“上下床小心點嘛,嚇我一跳!”
“我剛剛去蹲江瑟了。”羅童沒來由地冒出一句。
“我知道啊!”劉建皺眉。
羅童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早在顫抖,“然後他不在宿舍。”
“你一個大老爺們,說話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一股腦兒說出來會死啊?”饒是好脾氣的陳元元也被他惹得焦躁。
“你們這幾天見過江瑟、林澤陶和徐茂了嗎?”羅童話音剛落,便抬手將被子捂得嚴實,目光警惕。
劉建這才一臉恍然,“哎?你還真別說,徐茂我天天發消息他都不回,人影都莫得半個!這瓜娃子呢些!”
頓了頓,又冷著臉拍桌,露出一副震驚不已的神色來。
“哇擦!該不會他們仨全都去交換了吧,偷偷摸摸的,淨悶聲幹大事!”
羅童繪聲繪色地把鬱言的神態和語氣都模仿了一遍,幾人都下意識摒住了呼吸。
幾人和鬱言同專業,雖說不上熟稔,但因為鬱言不合群,對他就沒有過好印象,紛紛七嘴八舌猜測起來。
“你們說,該不會他們仨都不是猝死的吧……”
“應該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那警察早就把他抓走了。”陳元元小聲嘀咕。
楚遊聳了聳肩,不掩眸中豔羨的目光,“那又怎樣,我聽說他家可有錢了,指不定幾百萬就壓下去的事。”
“所以就不管了嗎?我們可是經過高等教育的人,有義務也有責任去為江瑟他們討回公道,有錢也不能藐視法律!”
羅童單手攥被子,另一隻拳則重重拍在床板上,端是正義凜然。
但話音剛落,忽然覺得脖頸酸脹,張開嘴巴,扭了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