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著,茫茫的。
嚴風嘶吼著,陣陣作響。
屋裏的爐火燃燒著,木柴在火焰裏啪啪作響。
“雪紛飛,風嘶吼,酒肉香,朱門飄。您說呢,先生。”說話的是一年輕人,雖是批著朱門,可看那身衣裳,分明也是位富貴少爺。
“殿下明白的,不是嗎?”一老者回頭應到。
少爺挑挑眉
“先生這是....”
“老身老了”隨後老者便又轉頭賞著窗外的風雪。
“寒霜骨,地中草。酒肉爐,平原樹。”
少爺皺著眉毛,看著老者。
神情顯露的,是不解與悲哀。
“您.....”
“從前是無牽掛,隨性。”
“收徒?”
“你來前,門前拾得,兩歲大的。”
少爺微微眯了眯眼。
“先生膝下無子,這倒也是幸事一件”
“是啊,我這學問也有去處了”
“就是不知性何”隨後看了少爺一眼“也未留下些消息。”
壺水翻騰著,茶香飄遍滿屋。
“我曉得”
少爺微微側頭
“天上的雲彩再往下壓,但低頭的草即使壓的再低也看不見的”
“下壓的雲彩也沒想過讓小草看見。”
“.....老身懂了”
“謝先...”
“謝早了。”
隨後
二者也不再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那紛飛的大雪。
半晌後。
“京城裏還有些事,學生便先回去了。”
“回吧。”
剛踏出院落,便聽到屋內說道。
“我想讓他當隻夾著尾巴的猴,但我覺得我隻會教出隻孤單的蟲。
可幸的是,好像不會孤獨了。”
馬車奔跑在官道上。
噠噠的的敲桌聲響起。
馬車外便有一人如鬼魅般貼於窗上。
“殿下”
“去查查,棄在老師門前的那孩子。”仰頭想了想補道。
“要快,將姓氏給老師。”
“是。”
“俠?蟬?”
爽朗的大笑自馬車內響起。
“殿下何故大笑?”馬車外的車夫問到。
“因為孤明白了,孤今後的道路,將不再孤單了!”
“臣不就在陪著殿下嗎?”
“不,你不一樣。
你是車裏的人,不是並駕的同道者。”
車夫沉默片刻。
“那並駕的車,何處而來?”
“夾著尾巴的猴是什麼?孤單的蟲又是什麼?”
“這,
莫不是陛下剛剛所說的,俠和蟬?”
“是,
俠,地上跑,樹上爬。
蟬,地裏出,喝樹枝~。
哈哈哈哈”
正笑著,又突然一頓。
“哦,前段你不知,我念於你聽,
雪紛飛,風嘶吼。
酒肉香,朱門飄。
寒霜骨,地中草。
酒肉爐,平原樹。”
“如何?”
“這,微臣不敢妄言呐。”
“嗬,就在孤的身旁有何不敢”
車夫苦笑著。
“快,言與我聽。”
“那,微臣便簡言
這地,便是民,樹,便是權貴。
為俠者,於民中穿梭,四灑英姿,奔馳於權,歡聲作笑。
為蟬者,自民中出,始終於民,攀於權貴,飲其血,食其肉。”
“不錯,但孤怕啊”
“怕何?”
“就怕這蟬,成了寒蟬呐。”
車夫先是遲疑,後又斬釘截鐵的回到
“那便以吾之溫血,暖盡寒冬!”
“啊?哈哈!好!那便以吾溫血,暖盡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