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廿三,中秋剛過,一切似乎還未從國慶長假的悠閑中恢複過來。傍晚,叫做狀元巷的小巷依然寧靜。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這條巷子,順著光滑的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徑直走進了曹氏診所。
“曹丕,曹醫生?”男人微笑道。
曹丕從電腦屏幕後探出腦袋,也微微一笑,“嗯,李維真,李隊長?你還真的來了。”
“怎麼,我來看病,你很意外麼?”李隊長笑了笑。
“確實有點,我以為你至少會先給我打個電話預約一下。畢竟我似乎沒有告訴你診所的地址。”曹丕推開電腦鍵盤。
“哈哈,原來是這樣。不過你也別忘了,我是一個警察。”李隊長大笑道。
曹丕聳聳肩,突然問道,“趙普找過你了?”
李隊長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是的。你知道?”
“我想他應該說了很多事情,勸說你放棄這次治療。我了解他,這是他的必然反應。”曹丕打了個哈欠道。“現在我到想聽聽你的決定是什麼?是讓我做你這筆生意,還是讓我繼續埋頭打遊戲?”
“生意?”李隊長皺眉道。
“私人診所,每一個病人都是一單生意,我以此謀生。”曹丕聳聳肩道。
“嗬嗬,可是據我所知,你經常把病人趕出去。診所的生意很慘淡,你似乎也根本不靠這個診所過日子。”李隊長看了看這個診所的並不考究的陳設。
“我說,你們警察是不是什麼人都要調查一下啊?”曹丕板著臉道。
“噢,無意冒犯。我這次來首先是代表小秋向你道個歉,上次的事情的確是她不對。當然也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麼大的幫助。第二呢,我是想在你的診所看病。”李隊長微笑道。
“哦,你確定麼?”曹丕問。
“當然確定。一個能徒手製服多名罪犯,又能瞬間讓我手臂不能動彈的醫生,總應該是有點本事的。隻是不知道曹醫生是否肯收我這樣一個病人?”
曹丕搖搖頭道,“如果你真的要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你需要至少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三個月?這麼久?”李隊長詫異道。
“對的,三個月,每天到我的診所來接受針灸。每次接受針灸時間不得少於六小時。連續三個月,一天都不能少。”曹丕冷靜地道,“我必須先解除子彈殘片對你的神經壓迫,然後才有可能進行手術。希望你能明白,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另外在這幾個月內,你會有非常不適的感覺。”
“如果我選擇不進行手術呢?”李隊長皺眉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子彈殘片會不斷壓迫你的臂部神經,會導致酸痛,然後是麻木,直到你的手臂完全癱瘓。”曹丕歎了一口氣道,“這些症狀其實你最近應該有所察覺了,光靠藥物抑製疼痛是飲鴆止渴。無論如何,你能來,我很高興。”
“客氣了,那麼,診費是多少?”李隊長道。
“針灸費用每月一萬,三個月之後手術,手術費五千。”曹丕瀟灑地一揮手,“遙遙,收錢。”
“這……這就要收費了?”李隊長愣住了。“你這真是黑店啊?”
“不是黑店,是黑診所。預付百分之三十,我給你打點折,交一萬塊錢走吧。明天晚上記得早點過來。”曹丕振振有詞,“實話實說,我這針灸秘術早就失傳了,全球獨此一家再無分號。你就算一個月送我三十萬也不能說貴的。”
“咳咳,呃……我今天也就是過來看看情況,隨身沒帶那麼多現金……”李隊長有些尷尬道。
“哦,沒有現金啊。出門右轉,走五十米,對麵就是銀行,ATM總會用吧。”曹丕歎了一聲繼續埋頭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