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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彎,刑冽還在苦苦支撐,東方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刑冽已經撐了數個時辰了,身上還掛著兩支箭矢,一身玄色的衣衫被血水浸透,竟顯得有些紅。身邊隻剩下了寥寥七人,搖搖欲墜的結界勉強護住了他們,勉強護住了糧草。
忽的,一道強勁的法力覆在刑冽的結界上,借著結界,渡了不少的內力給刑冽。刑冽結印的雙手一顫,雙眸一亮:
“帝座。”
紫色的身影浮在結界上邊,抬手揮出一道淩厲的法術,將兩旁崖壁上的胡族擊退了數丈。
“天族主帥……”
胡族首領緩緩踱上崖壁,望著騰在半空的東華,又接著道:
“你倒是舍得放下你的天族。”
胡族首領話音剛落,便見那一千的胡族兵將霎時騰空而起,以手中之刃劃破自己的手掌,將血祭至半空。胡族首領抬手掐訣,同那一千餘人一道,擺陣施法。一張巨大的網自月牙彎上空布下,壓至東華身上。隻覺身上一重,東華竟生生被壓到了地上。
望著半空中的法陣,東華蹙了蹙眉:
“胡族血祭陣法,用一千人換本帥一命,長風,你想的倒好……”
長風沒有言語,一心結著法陣。這一千人都是為了胡族心甘情願的,長風必須要東華長命,否則,他便是對不起這一幹人的性命。
“帝座,你……”
“別說話。”
東華打斷了刑冽,雙眉從未舒展。一道柔和的內力覆上刑冽,為他愈了體內的傷,又抬手施法,除去了刑冽身上的箭矢,為他愈合了傷口。
刑冽雙目一紅,朝著東華重重一跪:
“是刑冽辜負了帝座,讓帝座為屬下涉險。”
東華扶起刑冽,淺淺一笑:
“無礙,破陣便是了。”
這一邊東華被胡族所困,另一邊天族大帳竟是被胡族長驅直入。五萬人的守軍啊,一時間竟抵擋不住胡族連番不怕死的進攻。在重霖的組織下,勉強守住了大帳。
此番進攻的胡族也不過五六千人,隻是進攻之時天族兵將尚在眠中,一時根本無力抵擋。未曾反應過來,便已經身首異處。五萬人的天族,僅僅隻餘下了數千,退守主帳。胡族趁勝追擊,逼得天族步步後退。
東華抬手念訣,將蒼何祭在半空,施了蒼何劍陣,四散而去。哪管胡族千人的生死性命,擊破了巨網便直取了那千人的生命,血液飛濺,再回首時已不見了胡族首領。東華不曾料到這陣法竟是如此的好破,思量到此處,忽的心下一沉。
調虎離山,胡族……很好……
刑冽見東華神情不對,估摸著是出了點他事,尤其還是同這回有不小的幹係。
“帝君,可是有事?”
東華未有言語,先是念訣將這邊餘下七人的傷都治好了七七八八,而後再抬手一揮,竟是布下了疊宙術。
刑冽知曉這疊宙術,東華鮮少用過,如今再用,決計是出了大事的。攜著糧草,過了疊宙術的空間。
那一麵是天族駐地,可是放眼望去,哪還有天族之人?東華雙眉緊蹙,念訣施了追魂術,不及同刑冽說些什麼,便徑直化了道金光,隨追魂術而去。
隻見追魂術的源頭,數千的胡族將餘下的天族圍的水泄不通。胡族首領長風正立在胡族之前,指揮著最後的攻勢。東華握緊了蒼何,背後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當真是調虎離山,胡族想的到是好。
東華不過是離了幾刻,天族竟成了這番境地,胡族決計是早有預謀的,而今便是他們所等候的那個時機。東華握著蒼何,不避不讓,自胡族包圍圈後一步一步靠近,誰敢阻了,誰便是蒼何劍下亡魂。熾熱的鮮血吞噬了蒼何,爬上了東華的衣衫……一時間,胡族竟是無人敢阻擋這座尊神的腳步。
胡族首領長風當機立斷,令胡族不再管東華,全力往大帳那邊攻去,思量著要背水一戰,拿下天族的這塊地方。長風似乎是忘了,東華其人,便是以一敵萬也無妨,又怎麼會把胡族這區區幾千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