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代的腦機，已經是一個發箍大小的精華產品了，
要知道第一代還是在特定的房間，坐個大機械椅上接一堆電線才能作用現在功能的百分之六不到的大家夥，頗有舊紀元“ENIAC”的風範。”
無人理會他的調侃，大家都緊張又期待地等待今天實驗的結果。
石一聳聳肩，協助計懷穀開啟了腦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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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入計懷穀腦海的第一感覺是：
他能實實在在地“看到”那些被侵蝕的事物了——雖然整個研究所內隻有他的身體是意識體的狀態——他的大腦投射給他的視覺反饋不再以雙目成的像為核心，而是更多的將腦中意識本身的感知投射了上去。
那些組成意識體的粒子變得“肉眼可見”的分明，其中少量的粒子上包裹著名為混沌的、一種五彩斑斕的黑色，試圖將意識體粒子凝成實質，卻總是無法成功。
計懷穀的意識忽的感受到了一種似乎從誕生便有的，潛伏於心底至今的本能。
他意念一動，這些意識粒子開始明顯地波動起來，上麵的混沌殘餘像是被牽引了一般迅速蠕動，直到感知其鑽入自己額部的意識內。
震驚之餘，計懷穀抬頭發現各位組員的腦中，也有一股類似於意識體粒子的聚合物，但是它們更加明亮，且在不停流動，彼此之間的糾纏更加緊密，還隱隱約約在組員的肉體各處牽出一絲絲細線。
計懷穀判斷這就是含有主觀思考能力的，區別於“意識體”的真正“意識”。
他試著如操縱混沌般去操縱這股股意識，隻見一縷混沌湧出，以不可見的速度化作薄紗一般的助力，籠罩住組員的意識，而後，他們的意識粒子隻產生了一些比之前意識體小得多的波動。
幾個組員的反饋是：一點點頭暈，一點點發怔、不清醒，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按照我們之前的結論，你試試看能不能用那點混沌構築實質。”石一補充道。
聞言，計懷穀意念調動那一部分混沌集中到自己肘部的意識體粒子，隻見幾縷混沌蠕動著包裹著一小塊粒子，然後彼此黏連起來，色彩流轉幾瞬，便凝實了。
“成功了！！”計懷穀難掩心中的喜悅，顫抖著呼出聲。
他的情緒很快感染了全場。這從各種意義上都是一個超越性的發現，幾乎徹底顛覆了過往人們對意識的概念，填補了這個世界對物質意識之間具體關係的長久空白。
“我感覺這一發現對整個宇宙的起源和構造理論會帶來巨大的衝擊和全新思路...”一名研究員感歎道。
“那種事交給物理學家和天文學家吧，我們現在對於意識、意識體、混沌和物質有了一個被基本證實的作用關係，之後若是能夠一定程度上掌握這種力量，不僅可以借此對世界的殘缺進行一定的修補，還為之後的探索樹立了框架。”
計懷穀定了定情緒，梳理道。自那天的關鍵表現後，他不意外的成為了這個分區研究組的臨時組長。
“實驗可以以小見大地看出，意識之間也是可以互相影響的，混沌在其中會作為一個小小的媒介，”
“不過我認為意識之間也有強弱之分，我猜測是有遠強悍於我的意識強行剝離了恍惚群的意識，對於那種意識，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什麼媒介，就可以幾乎直接作用到相關的意識體、物質和其它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