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懲罰(1 / 1)

淩非一身布衣,坐在亂糟糟的書堆上,一雙翅膀拖在地上,後麵就是大門。大門的木頭開裂,漆麵斑駁。大門外是黑黝黝的夜色,深不見底。可以說,他所處的一個區域看上去毫無氣勢可言。

反觀龍連安所在的一個區域,人數眾多,兵器眾多,連火把、燈籠也比對麵區域多得多:淩非沒有火把或者燈籠,坐在一片漆黑裏。

然而,龍連安卻沒有一絲自信。在他看來,淩非一人堵在門口,他們幾十號人就如同被堵進了死胡同,成了大銅甕裏的王八。在這種弱勢心理的驅動下,他老老實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淩非聽——當然,這種老實是建立在他已能自然而熟練地背出他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即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給磁姑。

淩非聽完,反問:“你全是由她安排。你這麼信她的話?”

“是,是……”

龍連安覺得淩非的語氣分外冰冷,下人有告訴過他淩非的事跡,他很怕淩非會突然露出殘暴的一麵,再次攪得白羽都天昏地暗,且讓他作為一個犧牲品。這麼想著,他竟是語無倫次了。

淩非在黑暗中冷笑:自私,懦弱,都是他嫌惡的品質,這個新郎恰好都擁有了。他不願再與龍連安多說什麼。

“那個磁姑她人呢?”

“就在這裏。”

四個家丁抬著滕編的籠子來到淩非麵前,另有兩人提著火焰熊熊的火把進行照明。

淩非走到離籠子隻有幾寸的距離,問磁姑:“剛才那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磁姑看了眼淩非,低下頭去,微微點頭。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磁姑依然低著頭。她以搖頭來回應淩非。

“好。不愧是個修者。既然是你用你的三寸舌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便不能不找你報複。”

淩非兩指凝力,而後抬手一揮,一道寒光掠過,藤籠被切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靜止於一瞬。而後,上下崩裂。上麵的升向空中,下麵的炸向土地。

磁姑的嘴也被割到——或者說,這才是淩非攻擊的重點。藤籠崩裂的時候,紅光大作,鮮血似岩漿般噴湧而出,在極短的時間內卻又完全停止了下來。

龍連安等人眼睜睜看著一截舌頭在地上跳動,扭轉出的曲線令人暈眩。

“好,好。”龍連安說話的語氣帶著恍惚。

新娘子仍舊閉著眼匍匐在地上,她仿佛遠離了這場紛爭。

“不知淩先生還要如何處置她,我們可以效勞。”龍連安竭力討好淩非。

“唔。中毒的不是我,我還得問問中了你們毒的人。你們在這等一會。”

“是,是。應該的,應該的。那麼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你們,”事實上,龍連安這句話完全就是畫蛇添足,淩非原本是沒想要報複他的,“你們讓我出力給你的新娘落了紅,為了公平,你就在我家表演一次你們的床事吧——你們對這種事不是有種偏執的看重麼?”

“這……”

龍連安沒想到客套話會引來這種麻煩。這種事本身沒什麼難度,他在迎娶這個新娘之前,沒少和漂亮姑娘席天幕地地風流快活。但是,現在他成婚了,是個有尊嚴的成熟男人了,況且還要在這麼多下人麵前做這種事,又丟臉麵,又感覺吃了大虧。

可是,他似乎又不能不按淩非說的做。原本停在地上的藤籠受了淩非的操控,抽成數條藤蔓,它們盡數把附著在圍牆上,且迅速生長出枝椏來,相互交織,將淩府包得嚴嚴實實。

“我是怕過路人閑著沒事,過來看到了,就不好了。”淩非解釋道。

放屁!這邊還有一堆下人看著呢!龍連安恨恨地暗罵道。可他又看到一隻試圖棲息到“藤牆”上的小鳥瞬間被烤焦、冒著煙無力地墜到院中,連一聲呻吟都來不及發出。院子裏頓時散出一股食物的濃香來。

龍連安知道這是淩非對他的震懾。他的新娘子顯然也看明白了。她默默起身,不緊不慢地開始寬衣解帶。對於這種被奴役、欺辱的境況,羽民族的女人比男人接受起來要容易得多,因為這就是她們一生的主旋律。

龍連安想要阻止她,卻又不敢。更可氣的是,他的下*體*不爭氣地有了反應,他的確是很眷戀她的肉體。

盡管他非常排斥,同時很想訓斥下人們閉上眼、不準偷看——他認為他清楚聽到了不少人興奮的鼻息聲——他最終還是動手解起自己的衣服來。

要開始了。

淩非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磁姑竟也舒心地笑了笑。

自己的命令被執行了,他就可以帶著磁姑出發去袁卻那邊了。

藤牆隻是圍到了半空,沒有包裹地麵和頭頂的天空。淩非完全不擔心龍連安他們會溜走,他們不會土遁,更不會擅用修長健碩的翅膀。因為,對於這些白羽都的人們來說,翅膀,是用來裝飾的;羽毛,是用來象征身份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