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秋和困惑的問題一個也沒有解決。
烏咪厭惡幾乎所有人,但為什麼唯獨對顧楚楚,沈*,陳妍下手?姑且勉強接受“殺陳妍為了刺激葉玄牽動秋和”這個牽強的理由,那顧楚楚,沈*又有什麼特殊之處?
秋和反複研究當初從嗚米電腦裏拷貝的關於顧楚楚和沈*的檔案,這些文檔和圖片的創建都是在沈*死後,也就是說這檔案裏並沒有解釋她殺人動機的材料,為什麼人都已經被她殺死了,她卻還要追蹤調查她們?
這兩個女生跟秋和一樣,都曾經或正在學生組織擔任要職,積極活躍,家庭經濟情況良好,社會事件記錄豐富,花錢比較缺乏規劃,校園一卡通消費記錄一團亂麻,體育鍛煉記錄都很完整,但太完整了倒是反常,連理財方麵都不拘小節的人,怎麼會漏打漏補的記錄一次也沒有?當然,她們也是受歡迎的女生,和秋和一樣可以請熱心的愛慕者或男友代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秋和勞心勞力,到頭來卻徒勞無功,眼見著對歐陽翀的案子無法力挽狂瀾,而對死去的女生們也沒個交代,抑鬱不可終日。
又過了兩周,葉玄總算用他的方式搞來了曾曄案發當天歐陽翀居住的小區的保安監視錄像,他與秋和兩人在剪輯室盯著屏幕反複找了一天,令人大失所望,竟然沒有找到烏咪的身影。
“隻有小區門口有監視器,所以烏咪進小區的時候沒被拍到很好理解,她應該是坐出租車進去的,但出小區時總要走到大門外的馬路上才能打車,她出小區也沒被拍到就很蹊蹺,”秋和分析道。
“那就有三種可能性,要麼她打了叫車電話,要麼她在下樓後正好碰上一輛剛送完人的空車,要麼她翻牆走的。”
“我覺得打叫車電話不太可能,一個人剛殺完人,打叫車電話實在風險太大了,這擺明了給警方留下行蹤線索,翻牆也不太可能,三更半夜翻小區圍牆容易觸發警報器,而且圍牆附近也有攝像頭,為了避開小區門口的攝像頭去翻牆正大光明走出去還蠢,這裏畢竟發生了凶殺案,烏咪又不敢保證歐陽翀會成替罪羊,警方要立案調查,誰敢保證他們不對圍牆附近的監控記錄取證?翻牆被抓到就百口莫辯了,那麼就隻能是剛巧碰上了空車,這家夥運氣未免也太好了!”秋和泄氣的扔開鼠標往椅背上一倒,隻顧自己揉眼睛,也沒注意葉玄撿回鼠標又在點點戳戳找些什麼。
“這輛,就是這輛,”葉玄用鼠標指著定格畫麵中的出租車,把秋和拉起來,“這輛車出小區時頂燈是暗的”
秋和坐直了身子瞥一眼,又癱了回去“是這輛,可那又怎麼樣?這麼暗的光線,這麼差的畫質,牌都看不清了,還不是讓她逃掉了。”
葉玄倒不沮喪,饒有興趣的回頭看她,嬉皮笑臉的:“也許烏咪她就是沒進過小區呢?”
“事到如今你還不相信?”秋和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佯裝難以置信的反問“你是有多愛她啊!”
“絕對沒有愛你那麼多!”突然換出出軌男發誓賭咒的滑稽嘴臉。
秋和笑出聲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忘了該怎麼笑了,她安靜的朝葉玄看了一會兒,目光逐漸變得含情脈脈,“唉,你還向我讓你做女朋友麼?”
“嗯?”葉玄微怔,繼而反應過來,咧嘴笑“當然想了!”停頓一會兒,又斂起笑容,“可是你其實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
“從一開始就知道。
男生有些啞然,他原以為秋和就算知道也是在他有意透露出跡象之後,原來著實低估了她。
“不是一般人想象中007那麼光鮮的工作。”
“薛濤她們才是一班的,我是二班人。”女生冷著麵孔講冷笑話。
男生倒是真笑起來了:“從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到現在才突然回心轉意啊?”
“原先我覺得我從小沒有家庭,家庭對我來說應該很重要,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所以一直執著於這個,但後來才知道,我其實應該是對家庭很失望的那類人,反而對此不存幻想,就以我的父母而言,結婚固然好,得到社會認可固然好,組成家庭固然好,但不過是風光給外人看的,誰又能擔保天長日久?世界如此複雜,人心如此善變,最重要的其實是在美好的時間遇到美好的人,我想,這就足夠了。”
“這難道不是另一種心理暗示嗎?”葉玄正色反問,接著重又換出溫和的笑容“何必要給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找足依據?”
“這也是心理暗示。我一貫的做法是建立目標,然後去完成,不達成決不罷休,這次的目標是讓自己幸福,為此我需要一些理由,一些借口,在我自己內心的世界裏,自圓其說。”
畢業典禮的前一天,所有學生都忙於轉單蓋章辦離校手續,學生幹部們還多一些印刷通訊錄,領取同班同學的校友證之類的瑣事。
郭舒潔將勤奮的精神發揚到底,早晨六點半就去圖書館門口排隊等開門,這次不是為了搶自習座位,而是為了盡早蓋上那個“不簽署,押金已結清”的章,據學長學姐們說,因為這項手續耗時最長,八點鍾圖書館開門以後再去排隊,很可能要中午才能輪上,八點一刻時。郭舒潔已經回到了寢室。
秋和接連幾天專注於找出案件的突破口,沒留心寢室的變化,這才突然發現郭舒潔的書架櫥櫃寫字台都已經空空如也。
“唉?你都把東西搬空了?”
郭舒潔咬著順路從食堂買回的包子點點頭“研究生公寓反正不遠,我每天吃過晚飯散步時拿幾樣過去就搬完了,免得擠壓到今天還得花錢雇車。”
但動作這麼快,未免顯得有些絕情。秋和仔細一想,郭舒潔當然是不可能對著寢室有任何留戀的,一位室友他殺,一位室友自殺,還有一位向來對她不耐煩沒好氣。
不耐煩沒好氣也就罷了,這位室友顯然將寢室整體環境拖低了好幾個檔次,就是這分道揚鑣的最後一天,她該髒亂差也還是肆無忌憚的髒亂差,牛仔褲又以望遠鏡般的造型直立在地上。
“薛濤人呢?”秋和問。
“拍藝術照去了。”
“哈啊?”
“昨天我們班發了學士服,她就說拍畢業照還不夠,應該拍套藝術照留作紀念,所以今天一早就超激動的去學校各大景點擺POSE了,我回來時還在老子塑像旁邊看到她。”
秋和忍俊不禁,薛濤不僅沒收拾東西,而且一點即將分離的感傷也沒有,這不是無情,反倒是一種溫情,使人覺得和她的交往總是來日方長。
薛濤明天要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想必不會翹畢業典禮,相見的機會總會有,互相珍重的話還是等明天再說吧,秋和套了件大大的校服T恤拿著轉單出了門,四年沒穿過的衣服,再不穿就沒有機會了。
好幾天前葉玄就提出要開車來帶她敲章辦手續,秋和本不想臨到畢業還引發“秋和坐著葉玄的車招搖過市”的八卦,但拗不過他,隻好答應。
這回換葉玄得意了:“我說的吧,校教務處和係辦公室步行要二十分鍾,你來回三趟,一上午的辦公時間就快被你折騰掉了,還是開車快,讓你聽我的不會錯。”
秋和一邊猛灌水一邊拚命點頭讚同,心裏想著,時間倒在其次,天氣太熱日頭太毒,來回三趟人都要脫水變成肉幹了。
“你聽我的從來不會錯,”葉玄又開始抓緊機會自我膨脹,“烏咪的案子到這份上也沒出路了,是個無頭案,你就讓他過去向前看吧。你不可能解決世界上一切棘手問題,別老把自己置身險境,我也不可能天天跟著你保護你,你要學會自我保護,對了,說起來你要不要槍?”
秋和在聽最後一句是被一口水嗆住,咳了半天。
該說“不愧是葉玄啊”,這麼嚴肅一本正經的話題,到最後也能來個脫線的轉折。
他自己有認真想了想否定道“不過你應該不會用槍吧?”
“關鍵是我隨身帶槍才容易被**抓走陷入險境吧?”秋和曉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真有心,就給我一把刀啊!”
“你就不懂了,刀這東西看似簡單,但隻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用得好,刀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用,能用上刀這麼近的距離,有拔刀的功夫對方早讓你掛了。”
“誰說我要刀是用來防身的?我不過是向你討個物件留作紀念,不是畢業了嗎?”
葉玄愣了愣,反應過來秋和為什麼要這個做紀念,想起陳妍,心情又難免有些灰暗,搖下車窗長籲了一口氣,沉默片刻,靠邊停住車,秋和也跟著下了車,繞到車尾,男生打開後備箱,從一個黑色袋子側麵抽出一把三棱刀遞給她,盡管他闔上後車蓋的動作果斷迅速,眼尖的秋和還是看見了袋子後麵藏著軍用定位儀和軍用電台,她從小沒有父親,所以與母親家的親戚走得很近,有一位在軍界的舅舅,對這方麵隻是不缺。
她還是不動聲色地跟著葉玄回到車裏,把剛才他給她的那把刀抽出來仔細打量。
男生囑咐說“收藏是可以的,別隨便亮出來,這種刀刺出的傷口是方形的,很難包紮縫合,一般都是失血過多而死,你小心別傷到自己,再說這是管製刀具,也很容易被**抓走。”
女生邊笑邊點頭,立刻把刀放回包裏,慶幸自己這幾天背的是運動包,否則根本放不下。
沒費什麼周折就順利完成轉單,葉玄問秋和中午想一起吃點什麼,女生想了想說“進大學第一天,接新生的學長學姐帶我們去吃了西門外的雞翅,最後一天還想吃一次。”
“這好辦。”葉玄把車開出西門,但那家雞翅店一如既往人滿為患,煙熏火燎的,環境也不甚衛生,於是男生提議“我下去打包上來,我們另找地方吃。”
女生便在副駕駛座上挺無所事事的觀察對麵校門進出的車輛。須臾後她聽見車門重新又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剛想回頭問“怎麼這麼快”,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臭味。
是乙醚。
在失去意識的臨界點她才想起,如果烏咪被襲擊是自導自演,那麼作為道具的浸過乙醚的紗布和針管是誰替她收拾的呢?
秋和睜開眼睛,環顧整個房間,確定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感覺到雙手被麻繩捆住,側過身用手肘撐著床坐起來,發出的聲響驚動了外麵的人,她聽見腳步聲,幾秒後,看見瞿然出現在門口,依著門框陰陽怪氣的笑著說“秋和,歡迎回來。”
女生沒有顯出意外之色給他看,冷淡的說:“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你等我?”瞿然大笑起來,“你別故作鎮定了,秋和你總是自作聰明,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我進校第一年就被你襲擊過,怎麼會不知道你是誰?”秋和冒著被揭穿的風險撒了謊,其實她直到被乙醚迷暈也沒有把當初襲擊自己的凶犯和生活中這個懦弱小心眼的男生建立聯係,隻是剛才去然出現後,她才聯想起點滴細節和那種危險重臨的感覺。
她故布疑陣,隻為讓對方自亂陣腳。
果然不出所料,瞿然的素質遠不及烏咪,露出了做了了不起的大事被褒獎的表情,“原來你知道!那麼我對顧楚楚,沈*,錢筱頤她們做的事你也知道?”
“略知一二。”秋和再次撒謊,“可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麼選擇了讓顧楚楚和沈*死,而放過錢筱頤?”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明白”的是什麼,她甚至不明白怎麼連錢筱頤也卷入了這個事件。
“我的目的隻是征服她們,摧毀她們,看她們帶著心理陰影繼續在台前光彩照人,我覺得很舒心,但我不想去坐牢,她們的死都是自找的,王一鳴要和顧楚楚分手,指責她不是處女隻是個由頭,她就是不理解這點,還大喊大叫說自己是被強奸的,要把這件事宣揚開來,還有沈*,學校和她的交換條件是保研,她自己作弊鬧大了,學校不可能頂著風頭在這麼多人的監督下還給她保研,她就幹脆破罐破摔要把事情揭穿。她和學校有什麼恩怨我不管,總之別把我扯進去。”
瞿然三言兩語便讓秋和大致了解了案情全貌,原來連環殺人案的背後其實隱藏著一個力連環強奸案,秋和大一時反擊逃脫,是這案子中唯一的幸免者,學校裏表現出眾的女生無一不遭暗算,難怪她們的體育鍛煉記錄都與秋和一樣找人代打,對事發地充滿了恐懼不願意靠近。
她們都沒有報案,因為學校為了掩蓋安保疏漏息事寧人以保研為交換條件並和她們達成了協議,所以她們也就被安排在了學生部門的重要位置上以便畢業時順理成章通過學工保研。
但百密一疏,顧楚楚和沈*卻不願保持沉默,瞿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因為一旦立案,他再想犯案就有被抓獲的危險。
瞿然能讓烏咪聽命於他,一定是掌握了烏咪殺曾曄的證據。
仔細回想起來,聽沈*說過,那段時間他正忙於搜羅自己與其他男生交往的各種材料,想在兩人的關係中達成他所謂的征服和摧毀,他的確一直沒有放過秋和這條漏網之魚,那天他很可能跟蹤秋和看見歐陽翀,繼而又跟隨他回家,或者幹脆將酒醉不醒人事的歐陽翀送回去借機進入他家,了解一下經濟狀況,誰知正碰上烏咪殺人後最初那幾分鍾的不知所措。
瞿然趁機問情前因後果,抓住了她的把柄。
他原本隻是送人回家,自然會讓出租車等在樓下,於是迅速幫烏咪處理好現場,和她一起乘車離開,這或許就是烏咪出門時沒有被攝像頭拍到的原因。
隨後出現了顧楚楚這個威脅,他立即請求烏咪幫他殺了顧楚楚,當然,殺人原因他不會告訴烏咪,隻用了一個想針對秋和的幌子搪塞她,烏咪認為應該報答他,另一方麵也對秋和好奇,注射殺人的方式完全是烏咪而不是瞿然的風格,烏咪從顧楚楚身上拿走的不是紀念品,而是向瞿然交差的證據。
但不久瞿然又要烏咪殺沈*,烏咪那麼心高氣傲,決不會甘心於做殺人工具,想必是拒絕了他,瞿然等不及自己動手將沈*推了下來,這種激烈的做法確實是他的做派,這引起了烏咪的懷疑,她才不信瞿然僅僅是出於和秋和較勁,於是她才去調查顧楚楚和沈*的聯係,秋和相信以她的智商一定查出了真相。
殺陳妍的動機確如烏咪所說,這是與瞿然無關的行為,但卻被瞿然識破,全世界隻有瞿然知道這種注射殺人法為誰所獨有。
他又以此要挾烏咪再為他殺一個人,秋和推測有可能是自己,令瞿然耿耿於懷的隻有自己。
烏咪不願這麼隨隨便便殺掉歐係對手,她對瞿然的威脅不以為意,很可能當麵揭穿他是連環強奸案主犯,表示自己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那你又為什麼要襲擊聽命於你的烏咪?”秋和問。
“她要是乖乖聽命於我不會被襲擊,這個女人太刁了,什麼都留一手,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舉報我?就連她給我殺人的針劑,也都被偷換成了葡萄糖之類的,事後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她去,這種孤僻古怪的宅女根本不值得我動手,她自己也是一身血債,除非同歸於盡,否則威脅不到我。”瞿然低下頭看著秋和,笑的讓人脊梁生風,“你和她不一樣,四年了,我的心思還是全在你身上,即使你做我女友的時候,也沒有一天讓我稱心,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才是隻有你和我的時間,我早把車上的GPS砸掉了,這個偏遠地方諒葉玄也找不到,時間多得很,足夠你我把這四年的賬全算清”
秋和強忍著一句“變態”沒罵,不想做任何反應使他更加興奮,更加鬥誌盎然。
瞿然轉過又看了看秋和腳上的板鞋,“隻可惜四年前你踩上我的不是這雙鞋,秋和,你的高跟鞋呢?”又從地上拎起秋和的運動單肩包,“你從前背的也不是這個包,是一種鏈條包,鏈條那麼粗,用起來會更順手….”說著他突然拽出背帶纏住秋和的脖子用力勒緊。
女生幾乎被勒的昏厥他才鬆手,但不一會兒又重新勒緊,反複了好幾次,他自己終於也累得氣喘籲籲,“要把人勒死也是個力氣活,你說呢?你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他站起身把包放在一旁的書桌上,開始把裏麵的東西往外取。一一攤開在桌麵上,一邊喃喃囈語“讓我來看看你這包裏還有什麼可以用來玩玩….唔?這是什麼?警棍?”顯然他被葉玄送的那把刺刀吸引了注意。
—刀對一般人來說沒有用,能用上刀這麼近的距離,有拔刀的功夫對方早讓你掛了。
瞿然用力拔刀的瞬間,秋和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躍起將綁住的雙手繞道他頸前,將他從後撲倒,用膝蓋頂住他的背部作為借力點,任他怎麼嚎叫掙紮也拚盡全力勒緊不放手,直到他停止動作許久,秋和依然沒有鬆手。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求饒,也不打算接受對方處於下風似的求饒,從一開始就計劃著奮力反擊,沒興趣搞清對方的企圖,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要置他於死地,不給他任何反擊的餘地,正常人類不應該這樣,瞿然臨死才想起,她是秋和。
當葉玄破門而入找到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看見的景象還是令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瞿然趴在地上沒了氣息,血流了一地,很難判斷他是失血過多而死還是被勒死的,從下向上刺穿他腹部的三棱刀同時也刺破了秋和的小腿,這使得他背部也是一大灘血跡,秋和的手腕被勒的蒼白無色,她抬起頭時,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疲憊,但神智十分清醒。
她說,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又說,我現在感覺腿非常疼,先送我去醫院吧。
最後她抱歉的笑著說,我太沒用了,腿軟的站不起來。
等著葉玄來攙扶自己,拯救自己。
但自始至終,她都死死攥緊繩索沒鬆過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