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原慕安起身走到窗邊,他透過縫隙看向樓下的操場。
目光落在樹下那個男孩身上,隻見對方一臉痞相的坐在那兒,翹起的二郎腿不停在抖動,嘴裏叼含著一根棒棒糖。
那人正是秦巳。
這時身後的病房大門被推開,值班護士用她那嚎亮的嗓子喊道:“原慕安,你趕緊去大廳集合領藥,今天就剩你和秦巳沒有吃藥了!”
對方話音剛落,原慕安長睫微微顫動,唇角揚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依舊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護士對於這類‘自閉’型的患者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再次叮囑幾句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房門悄然關上。
原慕安的視線也再次落向窗外,隻不過這一次兩人隔著人群目光交彙,似是就此宣戰。
……………………....
“讓讓,讓讓——”
“秦巳來了,大夥趕緊讓讓!”
原本吵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排排而坐的其餘患者顧不得電視節目有多麼精彩,整個人如被野獸襲擊一般驚跳起來,縮著瘦弱的身軀尋找角落躲了起來。
他們見他,如同小鬼見閻王。
這時秦巳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他目光逡巡四周,最終停留在原慕安身上。
“喂!”
“新來的!”
“你也是衝我來的?”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圍觀人群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遊離,生怕錯過這一幕幕精彩的好戲。
隻見原慕安神情淡然的站在護士身旁,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鎮定藥物,想都不想直接一口吞服下肚。
“喂!”
“新來的,你是聾子還是啞巴?”
“你這是沒聽到老子在問你話?”
秦巳肉眼可見的氣惱,三步並兩步上前,態度極其狂傲的擋住原慕安欲走的步伐。
“小子,你膽子很大啊!”
他一把揪扯過他的衣領,字字句句切齒道:“你可是第一個敢當眾無視老子的人。”
“你想死是嗎?”
當他說出‘死’這個字的時候,在場眾人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們心裏都捫清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也正是如此,院內的病患和醫者,沒有一個人是不懼怕他的。
“放手。” 原慕安掀起那如同深潭的冷眸,嗓音更是宛如冰川吹過的寒風,聽著輕,卻是那麼刺骨冰冷。
秦巳瞳孔微顫,怒火隨之迸發而出。
“你,說,什,麼?”
“我說,放手。”
僅僅一秒鍾的時間,兩人雙雙扭打在一起,現場可謂是一片狼藉。
秦巳下的是狠手,抄起木質板凳就往原慕安腦袋上砸去。而原慕安下的更是死手,招招肘擊加膝踹,絲毫沒有平時溫順貴公子的模樣,反倒是像上了擂台勢在必贏的拳手。
“啐!”
“你小子可以啊!”
秦巳吐掉嘴裏的血沫子,眼裏露出久違的興奮,“老子好久沒能好好活絡筋骨了,你既然不要命送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秦巳腳尖輕勾地上的斷木做為武器,招招狠戾的朝原慕安逼近,然後一棍接一棍的朝他胳臂劈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