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雛形!你?萬象境,神通雛形?你放出那種力量讓我看看吧。”馮安社震驚過後長舒了口氣,實在不是他大驚小怪,萬象境便做到了許多紫府境無法企及的事,這件事說出來已經不是天分出眾了,那是滲人的鬼故事。
龍冉嚐試呼喚那種境界,這個過程很漫長,連他都沒有信心再次成功。經過漫長的溝通,漸漸的他感受到了那股境界,於是試著勾出一部分加持己身,光是這個過程就耗損了龍冉一成靈力。一股玄妙的波動降臨龍冉身上,不過隻有三息工夫,就因靈力枯竭中斷了。
龍冉臉上泛著喜色,他感覺自己已經能掌握一絲絲這種境界了。雖然是很微弱的進步,但不再是之前的毫無聯係,多加牽引和練習,未必不能在不久的將來縮短牽引這種境界的時間,乃至減少耗損的靈力,簡直是意外之喜。
馮安社分出一股沒有特性的純粹靈力替龍冉恢複元氣,他輕輕歎氣,神色羨慕道:“我踏入紫府境前便衍化出了第一門本命神通,論天資也是頂尖一列,與你相比倒是失色不少。龍冉,我很期待你的未來。”
龍冉麵色發白,身上衣物浸透了虛汗,他感激的以微笑回報,卻難有力氣說話。
轉眼已經到了11月份,從馮安社口中聽到的故事,已經足可以在龍冉腦中構建出一個完整的人族社會了。在那裏人族統治著無邊無際的疆域,強大的修行者多如繁星,廣袤豐盈的大地上生活著無數的人族,他們有城鎮聚居,也有部落雜居,人口越密集的地方,變化越迅速,真是一個充滿了不確定性的種族啊。
龍冉心中升起了向往之情,既有身為同族的榮譽感,又有想出去見識世麵的渴望。至於忐忑?那是從來不會出現在龍冉心中的情緒。
要麼做,要麼不做,優柔寡斷的生靈是不可能在大森林中存活下來的。
今天的修行,馮安社破例沒有與他談天說地,話天南海北的故事。他要使一段劍法,這是贈予龍冉的禮物,為他的天賦喝彩。
“你要認真的看,不是看我的劍法,你要用眼睛看,卻不用眼睛去看到我。記住看我行劍時你的全部感受,記住每一分感受。”馮安社立於海麵之上的空中,衣擺隨風吹動,身形如礁石般堅屹,他淡淡的話語和著海風,每個字都被龍冉刻進了心裏。
這可是一位妖皇的贈禮,一位以劍為名,視劍如命的妖皇要演煉一段劍法,龍冉怎敢隨意對待,他早已將自身狀態調整到飽滿,全身心的注意著馮安社。
馮安社負手而立,如一柄無鋒的古劍,不惹塵埃,不沾芳華。一身蔚藍衣裝襯著湖光天色,若不是一頭金燦長發,就要與無邊的碧水融為一體了。
楚絳風饒有興致的坐在一旁,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無視龍冉幽怨的眼神,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族的小娃娃到底多有天資,顯然他聽到了龍冉一夜覺醒神通雛形,對接下來的授藝產生了興趣。驚歎龍冉的天資聰慧,但耳聞畢竟不如眼見,自己看到的更加直觀一些。
馮安社立於湖麵上空,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柄蔚藍色的長劍,就好像他一直握著祂一樣。劍身長四尺二寸,寬三寸,通體晶瑩如藍寶石雕刻而成,劍身兩麵開刃,有流水狀紋路,劍柄僅有握處,很是樸素,這是一柄純粹的劍。
“劍名,爭濤。你要用心,能悟到多少,一切在你。”馮安社麵色莊嚴,哪怕是麵對一個人族的萬象境,他也沒有鬆懈,那是對自己的不敬。任何一名專情於劍的修行者,都把劍視為自己的無上榮耀。
劍即是自己的第二生命,他們自稱為劍者。
不知何時起,湖麵上長吹的風在這裏停歇了,湖麵從未如此平整過,就像是一麵照進了天空的鏡子,蔚藍碧青。馮安社動了,輕輕的一撩劍,龍冉頓時感覺滔天碧浪迎麵而來,那其中裹挾的不是吞噬生靈的惡意,而是恢宏大氣的威儀,讓人不禁想要臣服,為了自然的奇跡,更是為了自己的怯懦羞愧。
馮安社仿佛真的化身成了一位教養終生的老紳士,一舉一動盡是賞心悅目的風儀,鐸雅劍中雅之一字,倒是形容的絕佳。
龍冉從沒想過,用來殺人的劍也可以這般優雅。
雖然馮安社使劍時,那股境界對龍冉來說很是艱澀,不過龍冉還是看出了個中眉目,這不是用來陶冶情操的樣把式,這是可以做到衣不沾血的高絕劍法,龍冉從劍法的影子中仿佛看見了馮安社提著爭濤,在千軍萬馬間來去自如,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馮安社使完一套劍法後,又轉變劍鋒使起另一套風格完全迥異的劍法。這是一套專注於尺寸之間的殺伐之劍,劍藏於袖,無路可退,絕對的攻伐密不透風的殺戮,那一股瘋狂狠厲的意誌狠狠震撼了龍冉,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