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午時,髓變與羅大肉二人推著板兒車回到了屠憂莊園。

他們今日出攤兒賣完了一頭超度豬,是頭頂帶有一塊黑色印子,叫鶴頂紅的那頭。

二人在集市上聽到了近日李府的各種傳聞。

兩日前李府大小姐李雨荷被關進了衙門的牢裏,至今還沒有放出來。

村裏都在傳說,李雨荷與李府姑爺的情婦爭風吃醋,最終失手殺了那個情婦。

有說李雨荷實際要殺的是李雲飛,那情婦是為了替他擋刀才死的。

也有說李雨荷是被陷害的,以李家的財力勢力,過些時李雨荷肯定會被放出來。

還有說李雨荷就是故意殺人,那個情婦已經被匆匆埋在了郊外山頭,隻卷了個草席,連個棺材石碑都沒有立。

一時間這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全村人茶餘飯後逛gāi聊的都是這個。

髓變與羅大肉沉默著進了院子,又默默收拾著板兒車,之後分頭去畜欄和廚房忙活起來了。

二人正吃著午飯,老僧狗回來了。

「它」先是人模人樣地吃完了羅大肉專門給它準備的一盤地三鮮,抹了抹嘴後開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起來。

今天出攤兒後「它」就去村裏各處打探消息,畢竟「它」既能聽懂人話,又能與畜生溝通,可謂多才多藝。

老僧狗在衙門口轉悠了半天,遇見了幾條瘦脫相了的野狗。「它」承諾明天給它們搞些肉攤的雜碎用以交換情報,之後從野狗們那裏打聽出,李雨荷被關進去後完全沒有人來探視,而且一直斷斷續續從牢裏傳出她淒厲的尖叫或狂笑。

「它」又從狗洞鑽進了李府,蹲在夥房外麵偷聽廚娘們八卦。

“姑爺到現在都沒派人去衙門疏通關係,”一個丫鬟憤憤不平道:“容嬤嬤你看這可怎麼辦?”

“我們這種做下人的哪管得著啊,現在這個家裏隻有他說的算了,”中年女聲歎息道:“那個叫若梅的也挺慘的,我還以為她是姑爺的老相好,可她下葬那天他都沒去,估計隻是在外麵剛勾搭上的吧。”

“可不麼!連個碑都沒立。”年輕丫鬟激動道:“而且這兩日姑爺一點兒也沒見愁,我甚至覺得他心情比以前更好了...”

離開李府時「它」正巧看見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出了府,便顛顛兒跟了上去,萬萬沒想到那馬車在探春閣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從馬車裏走出,探春閣的門口的兩個姑娘立即熱情迎了上去,口中還嬌嗔著,“李老爺今天怎麼才來啊~”

此時雖是晌午,探春閣還在歇業,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說讓這夜店正午開門迎貴客。

老僧狗看著李雲飛被一群姑娘簇擁著上了樓,「它」搖了搖狗頭往屠憂莊園回去。

看完大黃寫下的「它」探聽到的這些事情,髓變與羅大肉心裏五味雜陳。雖然他們合力解決了那個妖道,但沒想到李家幾人最終會是這種收場。

二人一狗又一齊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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