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正式開始了。
這是王竹兩世為人第一次參加壽宴,他不免好奇的左顧右看,他正看的起勁時母親輕柔的聲音傳入耳內。
“竹兒,一會娘便要去給你姥爺拜壽,娘拜完就到你與禦澤,你準備一下,就像在堂屋那般便可。”金紅小聲囑咐道。
王竹應道:“娘放心,兒子定會妥當。”
說完他繼續向金泰生的位置看去。
“下麵,請壽星子女獻祝壽詞。”端重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結束,身旁的母親整理了一番衣衫後,朝金泰生走去。走到金泰生麵前,母親與舅舅雙雙跪下磕頭,並依次念起祝壽詞。
全部做完,金泰生笑著遞給金紅與金貴各一個紅包。
倆人接過紅包又朝金泰生拱手行了禮,才轉身往席間走來。
見母親往回走,王竹就知道即將輪到自己上去了。他隨即在心裏將祝壽詞又背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他目光朝坐在對麵的金禦澤瞥去。
誰料對方也正看著他。
倆人瞬間四目相對,金禦澤笑著微微點了點頭就將頭轉了過去。
王竹見狀也將頭轉過。
不過,他感覺金禦澤剛才的那一抹笑,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在裏麵……
莊重渾厚的唱和聲結束,王竹與金禦澤一同起身朝金泰生走去。
倆人走到金泰生身旁,與金紅跟金貴二人一般磕頭並依次獻祝壽詞。
念完祝壽詞,金泰生高興的將倆人叫起身,並把紅包遞上。領了紅包,王竹拱手行禮,並轉身返回席間。
誰料,他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了金禦澤的聲音。
“表哥且慢,今日爺爺大壽,我們做孫兒的,自當是要多表些孝心的。”
“表哥讀了這麼多年書,今日何不為爺爺做首祝壽詩呢?”
說著金禦澤看向金泰生,朝其拱拱手,繼續道:“爺爺,孫兒本該也做首詩獻給爺爺的,但爺爺也知道孫兒下個月才會到學堂讀書,便隻好請表哥代勞了。”
金禦澤自然知道王竹童生試考了多次卻連縣試都沒通過過一次,他此番就是受了劉秀梅鼓動而故意為難王竹的。
金泰生自然是不想為難王竹,他也是知道王竹的水平的,隨即將麵上那慈祥的笑容收起,對金禦澤道:“小澤,你表哥想來也未準備,今日便算……”
話還未說完,席間的議論聲便傳入金泰生的耳中。
“是哩,做小輩的即是讀了多年書,是該做首詩寥表孝心。”
“對呀,便做一首吧。”
“是啊,做一首,做一首。”
“哈哈,不會是做不出吧,那豈不是這多年書白讀了?”
聽著席間的聲音,金禦澤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他知道目的達到了!
他向王竹小聲嘀咕道:“王竹你這個草包!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做得出這詩?”
一旁的王竹,此刻聽著席間的起哄,知道今日自己算是被駕住了。
他倒是沒顯得多憂慮,抬頭朝母親的方向看去,見母親此時一臉焦急看著自己,他朝母親點點頭示意其放心。
隨即,他迅速在大腦中尋找祝壽詩。
雖說他前世讀書不少,但祝壽詩還真是沒接觸過太多。
畢竟誰沒事去看祝壽詩啊?
考試又不考!
絞盡腦汁,他也隻能想起幾篇祝壽,但這幾篇詩又都不太合適,不是寫給愛人的就是寫給皇帝的。
“行不行啊?我看他這書是真白讀了。”
“哈哈,哪有那麼快,讓他想一會。”
“嘖嘖,想再久有什麼用?照樣做不出來。”
此時,席間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
聽著嘈雜的議論聲,本就想不起來的王竹更是頓感煩躁。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名字。
米芾!
瞬間,他緊張的神情立馬緩和了下來。
“米芾先生,對不住啦,借您作品一用!”王竹心道。
有了底氣,王竹立馬轉過身,得意的看向金禦澤,略帶挑釁的說道:“哈哈,禦澤表弟說的有理,今日姥爺大壽,我自當做首詩寥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