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你再掏錢,但是他們明天喝茶沒茶葉了,你得幫忙解決一下,又或者他們家糧票不夠了,你得從自己的糧票裏麵幫忙解決一些。

久而久之,因為他們穿著藍色的工服,又是許大茂的爪牙,被工人兄弟親切的稱之為藍皮狗。

看見他們私下裏找過來,比看見許大茂還頭疼,許大茂隻要錢,他們不但要錢,甚至還要物品。

有的時候不給,他還敢硬搶,尤其是住的近的,以前欺負過這些藍皮狗的人,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如果敢反抗,那就給你加點擔子,在你掃地的時候,把土塊泥土從旁邊踢到馬路中間,你要是不掃,他們就敢處罰加重。

嚴重一點的,就去許大茂耳邊提一提名字,公然違抗許組長的命令,那就是要被殺雞儆猴的存在。

輕則掛個牌子,重則要在大會上作出深刻檢討,檢討完再接受無窮無盡的爛菜葉,爛菜根,臭雞蛋的襲擊,可以說短短幾個月,軋鋼廠苦藍皮狗久矣。

有幾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考上了五級鉗工,每個月拿著五六十塊的工資,不僅贏得別人的羨慕,又和女孩相親成功,馬上就要愛情事業雙豐收。

沒想到,就是因為在車間裏麵得罪藍皮狗,被罰去掃大街就算了,還被調整工資待遇,直接變成每個月二十多塊錢。

一下子吃喝都成了問題,這談的對象,自然也是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一個人是這樣,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都和他這種情況差不多,所以他們五個,成了藍皮狗眼中的強種。

罰款不交,每天黑個臉對著他們好像,他們欠他錢一樣。

為了方便管理,就將他們五個人全部聚在一起,負責一條馬路的清潔,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衝撞許組長,五個人能有多少錢的收入,要是得罪許組長,把自己的這身皮給扒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們五個人工資都不高,可是每天都受著氣,自然需要發泄出來。

去小酒館買了些散裝酒,可是沒有什麼錢去買下酒菜,一個狠人去車間偷了些鐵釘,一人發一根蘸著醬油或者大醬,喝一口酒嗦一口鐵釘,這味道也不錯。

另外一個狠人,發現鵝卵石也可以,把鵝卵石放在裏麵滾一滾,然後放在嘴裏使勁一嗦,還別說,這味道也挺上頭。

在配合著酒館打來的低劣燒酒,能夠讓人更快達到飄飄欲仙的狀態,他們稱之為窮飲。

都是年輕人,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天天被他們這群藍皮狗羞辱,好幾個人早就忍不住了。

誰不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他們就可以作威作福?他們幾個就要在這裏低頭做狗?

從一個月前,他們就開始商量幹脆做一票大的,把這些藍皮狗全部殺了,然後逃出京城,各奔東西各安天命,至於能不能活著,活出個人樣來,那就各憑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