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複職無望,療養院了此殘生。
徽山承認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盡管國家對這批傷兵待遇很好,基本都進了療養院,徽山作為年輕的上校,依照最高撫懷標準,被安排在這家國家級的療養中心。
可能是做人過於高調、實事求是,徽山自重傷後,探視者也寥寥,他也不愛玩手機,大多數時候都在看療養院裏的書。
在這期間,他發現自己有做曆史小說家的天賦,他甚至決定等看完這批人物紀傳,就開始動筆。
不想,有人先惦記上了他。
……
遊戲艙被放置在會議室中心。
這是一隻通體純黑的遊戲艙,據說隻要躺進去,就可以進入非常真實的遊戲世界。
作為國家最高機密,會議室裏隻坐著五個人。
一級首領、上將、兩個研究員,還有國安部部長。
“我對它的安全性很懷疑,畢竟是外星遺跡裏挖出來的,能連上電路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部長神色嚴肅起來,“我不可能讓任何一個部下以生命涉險,這就是我的態度。”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上將看了一眼部長,“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等到天色黯淡後,上將獨自來到了首都療養院。
看到徽山的瞬間,上將瞳孔猛地一縮。
昔日高大的青年,如今雖無頹唐之色,但身體卻隻有一半長,露出的胳膊更是纖瘦得可憐。
徽山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上將忽然感受到一種來自宇宙亙古的孤獨。
也許有生機、卻無生滅。
上將替徽山洗淨蘋果,遞給這個安靜又偉大的年輕人。隻要他同意,他的一生就真正的獻給了國家與人民。
“我同意。不過我不再是華國的軍人。”
上將聞言為難起來,“那我就沒有資格讓你冒險。”
徽山笑笑,他不想以軍人的身份束縛住自己,哪怕自己曾是最虔誠的信徒。
可是,離群索居太久了的狼確實需要新鮮的血液充實自己。
第二天早上八點,在眾人的見證下,徽山獨自進入了遊戲艙。
……
腦中傳來片刻的刺痛,大約一分鍾的空白後,徽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廢墟上。
數不清的烏鴉從身邊飛過,仿佛回應一般,徽山朝烏鴉飛去的方向眺望起來。
沒看出異樣,徽山隨意行走在廢墟上,試圖找出遊戲策劃刻意留下的線索。
他觀察力很強,不過是瞬間,就記住了十米內黃色地磚上的每一條花紋。
盡管沒什麼用,但這種強迫性的記憶已經深入骨髓,徽山適應了片刻全新的雙腿,沿著黃色地磚往前走去——
一塊圓形凹地真真正正的顯示出來。
徽山皺眉,烏鴉卻突然淩厲的散開,露出其中的森森白骨——
這是一處亂葬崗。
意識到自己發現了遊戲的血腥,或者說被遊戲策劃的惡趣味感染,徽山決定……嗯,離開亂葬崗。
開局如此不順,讓徽山遊戲的心情都低落了些。但是,既然是外星人設計的遊戲,思路肯定與地球人徽山不同,也許,自己應該進一步探索才是。
電光火石的思索後,徽山還是走進了遊戲給玩家留下的第一個陷阱。
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調整心情後的徽山隨之收斂了冷冽的氣質,表情調整得比小白兔還小白兔,輕身進入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