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朱皇後而言,做皇後就是她畢生的追求。
正所謂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人與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
皇後坐回座位上,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你今日跑來翊坤宮,就為了和本宮說這些?”
薑昕玥搖了搖頭,神情落寞:“皇後娘娘,臣妾有些話,不知道該對誰說,思來想去,也隻有娘娘可以聽臣妾嘮叨幾句了。”
她咬住嘴唇:“皇上……皇上他把許英兒的證詞拿給臣妾看了,可臣妾不相信她的話,所以自己私底下查了,往程奶娘的衣物上撒東西的,分明就是榮妃。”
“榮妃?”
皇後不禁聯想到太後身上去,畢竟太後不喜歡她這個皇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薑昕玥更是恨之入骨。
“就是她!”
薑昕玥的表情憤恨:“皇上明明已經查出了真凶,卻不告訴臣妾,還讓皇後娘娘您背黑鍋,多虧了司衣房有個女官向臣妾檢舉,司衣房的謝掌衣曾在程奶娘的衣服裏放了東西,臣妾這才查出來的。娘娘,臣妾都能查出來的事,臣妾不信懸鏡司查不出來。可他們明明查出來,卻不告訴臣妾。您說,咱們之前是不是都弄錯了,皇上年少時喜歡的,根本就是榮妃而非淑妃?”
皇後腦子裏電光火石的,因為薑昕玥的一番話,都快停止思考了。
如果是這樣,那皇上也藏得太深了。
“榮妃曾經為了挑撥臣妾去對付淑妃,還曾告訴臣妾一個秘密。”
她附在皇後耳邊道:“殺死她肚子裏孩子的,是淑妃。”
所以順理成章的,皇上處死淑妃,其實是不是在為榮妃報仇呢?
“珍賢妃去了翊坤宮?”
德妃撫摸著剛到手的金冊,眼底閃過陰鷙的光:“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皇後娘娘麵前給本宮上眼藥,是怕拿到鳳印,皇後會對付她嗎?”
綠茵攪著手裏的帕子:“那怎麼辦?咱們是不是要去向皇後娘娘解釋一下?”
皇上早先說了要將金冊交給她們娘娘掌管,讓娘娘好好幫著賢妃打理好後宮,可娘娘這兩日去翊坤宮,對此事都閉口不言。
任由皇後娘娘誤會鳳印和金冊都是賢妃娘娘掌管的。
“解釋什麼?金冊是皇上交給本宮保管的,難道要本宮拒絕,把鳳印和金冊都拱手讓給薑昕玥?”
德妃上一把輸了四妃之首的賢妃之位,她有點懊惱,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她裝得佛係太過,所以皇上覺得她沒有實力勝任?
所以這次機會,她要讓皇上看到自己治理六宮的能力。
至於皇後,時至今日,她不想再捧任何人的臭腳了。
薑昕玥從皇後內殿出來,眼神落在剛才攔門的小宮女身上,從手腕上褪出一個水頭和顏色都極好的冰陽綠翡翠鐲子:“是個忠心護主的,該賞。”
隻是那眼睛裏的威懾,嚇得小宮女瑟瑟發抖,根本就不敢拒絕,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賢妃娘娘在警告她,讓她閉上自己的嘴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不然……
出了翊坤宮,薑昕玥的神色就冷了下去,眼睛裏的肅殺之氣濃鬱。
江川甩了甩手,虎口處一圈紅色的牙印,已經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