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掌衣吞了口口水,小聲弱弱道:“放……放的棉絮。”

“你往衣服裏放棉絮,是因為提前就知道了,會有人在裏麵放白磷粉?”

謝掌衣眼神沒有焦距焦聚,裏麵全是害怕和恐懼,搖晃著腦袋,眼淚不停的掉:“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呃……”

突然,從破空裏傳來“咻”地一聲,緊接著,謝掌衣神情痛苦,嘴角溢出鮮血來。

“噗通!”

她迎麵倒地後,大家才看清,她的後心插入了一支長長的箭矢。

“娘娘!”

喜鵲和霜降嚇得趕緊擋在她麵前:“有刺客,保護娘娘!”

薑昕玥住的地方很靠裏,從外麵看不見,她看著口吐鮮血,倒在血泊中的謝掌衣,撐著身子,用手指在身下寫了什麼。

合熙宮的侍衛們被人偷了家,喜鵲一叫,他們就拔刀追了出去。

有人怕謝掌衣暴露了自己,所以派了殺手過來殺人滅口。

薑昕玥推開喜鵲和霜降,三兩步走了下來,用腳將謝掌衣踢得翻了一個麵。

她的衣服底下,用鮮血寫著一個沒寫完的字,眾人還未看清,就已經被血水蔓延過去。

“娘娘……”

喜鵲想說些什麼,卻被薑昕玥抬手製止,她冷著一張臉:“把謝掌衣的屍首抬去懸鏡司。”

眾人都不解,為何賢妃娘娘要把謝掌衣的屍體送去懸鏡司,喜鵲和江川他們幾個是知道的。

娘娘這是為了警告懸鏡司。

他們花了四五天的時間也沒查出個結果,亦或者是查出了結果,卻因為某個人的暗示,不將結果告訴她。

還有,她在變相的告訴皇帝,不管他要護著誰,但隻要是想傷害她孩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翊坤宮——

王得全將代表著皇後權利象征的鳳印和金冊裝在綢緞麵料的禮盒中:“皇後娘娘,那奴才這就告退了。”

皇後坐在床邊,清晨的涼風讓她感覺到絲絲寒意,便將身上的披風攏了攏,隻是她身型太過消瘦,那披風空蕩蕩的,瞧著也沒有暖幾分。

她閉了閉眼睛:“勞煩王公公走這一遭了。”

“不敢不敢……”

王得全唏噓的歎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卻又覺得,這不是他一個太監能做的事。

他也不是可憐皇後,隻是感歎世事無常。

可宮裏頭失寵複寵都隻是轉瞬之間的事,他不會去踩任何一個失勢時嬪妃,也不會去向寵妃獻媚。

在人落魄時,結一份善緣,總比與人交惡強。

王得全前腳走,紛紜後腳就抱著五皇子走出來,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娘娘,您為何……這事分明不是您做的,您為何要認下?娘娘與皇上離了心,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本宮不認下,本宮就是下一個麗貴姬。”

一夜之間,皇後似乎蒼老了許多,眼角橫生了兩條細細的紋路:“磷粉雖不是本宮讓人放進去的,但卻是朱家為了給本宮鏟除威脅做下的。皇上他對長安人隻知朱家而不知皇家早就心存不滿,本宮若不替朱家認下此事,明日朱家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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