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使你感到奇怪,是嗎?” 她有禮貌的問道,“說說看唄”
法醫點點頭“下麵是我的推測,我也不確定為什麼會是這樣,你瞧這兩處傷口──這兒,還有這兒,”──他指點著。“它們都很深,每一處都被戳斷了血管──然而──口子都沒有裂開。應該出血而沒有出血。”
“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戳這幾刀時,人已經死了──死了一些時候了。可是這無疑是荒謬的。”
“看來是如此,” 蘿恩若有所思地說,“除非我們的凶手估計自己還沒有很好完成任務,再回來徹底的核實一下;可是這顯然是荒謬的!還有別的什麼嗎?”
“哦,還有一點點。”
“還有?”
“你瞧這傷口──在右臂根──靠近右肩。拿我的鋼筆試試。你能不能戳這麼一刀?”
蘿恩舉起自己的一隻手。
“對,”她說,“我懂了。這用右手是非常困難的──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就得在相反的方向戳。可是,假如這一刀是用左手戳──”
“正是這樣,蘿恩先生。這一刀幾乎可以肯定是用左手戳的。”
“這麼說,我們的凶手是慣用左手的了?不這還很難說,不是嗎?”
“你說的對,蘿恩先生。另外一些刀恰恰明顯地象是用的右手。”
“好,”她若有所思地說。“現在我們假設這兒有兩個凶手:第一個凶手和第二凶手。第一凶手戳了被害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第二凶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在死者的屍體上又至少戳了兩次。你對此有什麼想法?”
“非常完美的推理。”高木走過來,熱情地說。
他的眼睛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你是這樣想的嗎?我很高興。可我聽起來,這有點像胡說八道。”蘿恩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還有別的解釋嗎?”
“這正是我在問我自己的。我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巧合或者是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的自相矛盾的地方?例如,會不會受認定兩個人作案這種觀點的影響?”蘿恩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了,她進入了那個狀態。
“我認為可以說是的。正如我所說過的那樣,這當中有些刀說明是很軟弱無力的──缺乏力氣,或者是缺乏決心。它們是無力的,一擦而過的幾刀。但是,這兒的一刀──還有這兒一刀──”她再次指點說,“這兩刀可需要很大的力乞。它們把肌肉都給戳穿了。”
“這幾刀,按你的看法,是男人戳的吧。”
“非常肯定。”
“不可能是一個女人戳的嗎?”
“一年輕力壯的女運動員,也許能戳這兒刀,特別是在她處於強烈感情的支配之下時。
但是,在我看來,這是不太可能的。”
蘿恩沉默了一、兩分鍾。
她再次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我想,這個案子不能再清晰了,我知道凶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