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1 / 1)

白有誌再審再問,許敬修再答再說,還是一口咬定,這是自己一個人所為,一時這種審訊進行不下去了。()他也明白再讓民兵打人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便拿出公社民兵小分隊對付人的辦法,對幾個民兵說:“拿條板凳放倒,讓這個反革命分子跪在板凳麵子的楞楞上,給請罪。”許敬修沒嚐過這種辣味,竟然咧嘴笑笑,頗含諷刺地說:“還有自製的老虎凳,下來是不是該使用燒紅的烙鐵了竹簽了吧!”白有誌所提出折磨人的辦法幾個民兵都站著不動,沒人給他實施,白有誌氣急敗壞地吼:“不老實,就把你交到公社民兵小分隊去,不信你多頑固!”

青棗聽說白主任讓民兵把許敬修帶走了,不知為啥,心想反正不是好事,急得像一匹誤呑獵藥的小母狼,燒心灼蹄,坐立不安。()要是前幾年,她會像在甕城中學批鬥會那時那樣,衝進寡婦窯,把許敬修解救出來,那幾個民兵咋能是她的對手呢,現在她長大了些,隱隱地明白,個人的武功再高,要跟強大的權力較量,就顯得太渺小了,咋辦?隻能去後溝深處找媽,向媽討主意。

許元豐見兒子被民兵們帶走,很著急,就急忙跑到村中間支書元貞家裏,去找支書打聽兒子到底犯了啥事。()元貞不在家,婆娘說:“到梨樹坡看他三舅去了,他三舅怕不行了,還沒回來,你有啥事?他回來我給他說。”元豐知道給婆娘說啥都不頂,弄不好還會壞事,就隨口說:“不咧,沒啥事,過會我再來。”

啞巴心裏明白侄子被人帶走的原因,他直衝入知青院大門,哇哇高叫。宿舍裏幹這做那的知青都跑出來,圍著啞巴想知道這個從未邁進知青院的啞巴到底有啥事。()

啞巴板著臉,又抬起頭,做出腋下夾著一本書的姿勢,又揚手在自己的光頭上攏了一下。

“他怎麼了?”夏如錦看著他的比劃,吃了一驚高叫著。啞巴根本不知道她喊啥,繼續著自己比劃,伸出手臂,正步走了兩步,做出扭人胳膊狀,使勁把嘴一咧,夏如錦看出了七八成的意思,幾個民兵把許敬修扭走或是用繩子捆走了,更加吃驚,啞巴又推了一下夏如錦,比劃著趕快逃跑的腳勢手勢,哇哇著走出了知青院大門,夏如錦才猜出了是提醒她快逃跑。()

白有誌在寡婦窯激動地審判許敬修時,門口一個漂亮的臉蛋探了一下頭,正好麵對著門口的白有誌看清了是高秋娃,他立即停止了訓斥,走出了窯門悄聲說:“都是你惹的麻達!刨來的那些石膏像碎片他死不認賬,還要咬定有人埋的估意陷害他,要不地方誰咋知道?除過你外想想還有誰能證明是他們埋的?這人嘴能辯的很,把你咬住了那就不得了!”把高秋娃的臉一下子嚇白了:“咋辦?”“我正想辦法撬開他的嘴,隻是咱村民兵配合不力,你趕快趕到公社民兵小分隊找王行伍隊長,讓他派幾個民兵來,先由你安頓在你家,沒事不說,需要時我通知你。”“王隊長能聽我的?”“我寫個條子。”說著掏出鋼筆和筆記本,飛快劃完,撕下來交給了她,然後進入窯內,高坐在桌子後訓斥站在桌前的許敬修。

嚇昏了頭的高秋娃,隻能唯白有誌的話是聽,認為隻有白有誌才能救她,她必須跟白有誌站在一個戰壕裏,對付共同的敵人許敬修和夏如錦。

高秋娃小跑著走出寡婦窯的院子,看見夏如錦瘋子一樣朝這邊奔來,她仇恨地瞪了夏如錦一眼,拐彎朝另一條路上走去。

夏如錦跌跌撞撞地撲進了窯洞門,尖聲銳叫:“領袖像是我不小心碰翻跌倒到地上碎了,與許敬修無關!”白有誌對這瘋子一樣的叫聲先是一驚,又見夏如錦跟瘋子一樣撲進窯洞裏,又是一陣驚駭,繼而又認識到她這雷聲和濃雲中並沒有雨,便裝出一副和善的嘴臉說:“小夏呀,你冷靜些,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慢慢說!”夏如錦的瘋狂卻被人家的和善與平靜壓得低多了,緒也平靜了許多說:“我不小心撞翻了石膏像,埋那些碎片也是我一個人幹的,與他無關。”白有誌咧嘴笑笑說:“有關無關,不能你說了算,我們還得詳細調查嘛,你說是你的責任那就讓他先回去吃飯,但不能讓他跑了,還得接受調查。許專政你幾個送他回去,看緊別讓跑了。”許敬修說:“我不走,你也太侮辱人了,我跑啥,又沒殺人放火!夏如錦!你跑來摻和啥呢!”夏如錦尖聲吼著:“你走!我一看見你就生氣。”許專政連拉帶拽地勸著說:“走,吃咧飯再說。”幾個民兵有看守他的任務,也有要吃飯的需求。有人心裏還嘰咕:白主任詭靈詭靈的,老是自己吃過飯才給別人安排工作呢!就巴不得隨著許敬修離開而離開。許敬修想自己走後夏如錦也不會吃大虧,他白主任總不能親手打一個女知青吧?也就被許專政幾個民兵勸著拉著離開了。(婺源文學http://www.wy120.net)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