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視財如命,實際上對手下毫不吝嗇。
她看上去殘忍暴戾,實際上也殘忍暴戾。
但這也沒關係,她也沒有濫殺無辜,她隻是想殺雞儆猴。
嗯……
南禾這樣為她辯駁。
她看上去冷酷無情,實際上麵冷心熱。
她看上去活潑開朗,實際上內心孤獨。
她看上去擁有一切,實際上並非她求。
南禾永遠安靜的站在姝晏身後,不知何時,他的眼裏似乎隻有姝晏了。
她喜歡吃草莓,他就沒日沒夜的蹲在地裏研究。
她喜歡金子,他就去黑市買藥賺錢開藥閣。
她畏寒,他就努力調製湯藥。
她想要的,他都竭盡所能的給她。
……
姝晏大婚了,帝後是江欲。
挺好的,她滿心歡喜便好。
隻是這酒差點意思。
有些苦澀。
看著江欲陪著她披巾斬棘的背影,南禾就會想,幸好是江欲。
江欲可以站在她身前身後或身旁,而他隻能站在她身前和身後。
一統天下了。
她真的很厲害。
隻是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盡管她極力掩藏,卻逃不過南禾的眼睛。
該怎麼辦?
南禾和江欲兩人拚命尋找著能救她的方法。
隻可惜那東西就像是天外來物,尋不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
姝晏不辭而別了,南禾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但她讓他瞞著江欲。
南禾看著手中的信和藥,輕笑出聲,聲聲苦澀。
他們又能瞞住江欲多久呢?
江欲可是比他更愛姝晏啊。
江欲走了,遠離了這座孤寂的囚牢。
而他卻被永遠困在了這裏。
他不知道江欲有沒有找到姝晏,也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安好?
他時常坐在院子裏,拿著奏折出神。
每次良久他才怔然回神。
某日,風雲巨變,天上血紅一片。
南禾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潛意識總覺得這與姝晏有關。
是好是壞呢?
他不知道。
他隻能不知盡頭的替姝晏守著她的江山。
大雪遍地時,姝晏回來了。
雪落滿了兩人肩頭,一個站在甬道的這頭,一個站在甬道的那頭。
大雪紛紛揚揚,隔絕的似乎不是他們之間的距離,而是世界。
他站在她曾經打造的世界中心,而她卻墜進了世界的盡頭。
她懷裏抱著江欲,隱隱的,南禾心底生起不好的預感。
……
她回來,把他永遠的鎖在了這宮牆裏。
她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雪太大了,不一會兒就尋不見她留下的腳印了,不知道她要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會回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回頭看看。
他一直在她的身後。
院子裏的紅梅越開越豔。
清香撲鼻。
他真的很羨慕江欲,就算死了,也有她掛念。
而他,會有嗎?
有也不重要,非他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