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器,可不能有瑕疵,她得好好養著。
就這麼,姝晏消失了三日,第三日子時匆匆趕來,讓南禾收拾東西離開。
黑色兜帽下銀白色的發絲都攜卷了不少飛雪。
“他怎麼樣?”
姝晏匆忙進屋收拾她的銀子,都管不上門口發懵的南禾。
“哦、哦,他還有些虛弱,暫無大礙。”
姝晏速度很快,聽見沒什麼大事也稍稍鬆了口氣。
“你沒東西要收拾嗎?”
見站在門口沒動的南禾,姝晏忍不住問。
“沒。”
一行三人,裹著夜色匆匆離開了這座城。
天漸亮時,一行人已經到了郊外。
南禾忍不住問:“公主為何如此行色匆匆?”
姝晏灌了一大口水,攏了攏兜帽,遮蓋好顯眼的銀發。
“偷了個寶貝。”
南禾一時語塞,這他倒也信,畢竟姝晏能做這種事,他不會覺得奇怪。
南禾又看了看靠在樹上的黑衣人,“公主,再這麼下去,這位公子可能吃不消。”
姝晏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要暈不暈的黑衣人,走過去推了推:“你叫什麼名字。”
“江欲。”
很沉穩的聲音,雖然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
“你還能行嗎?”
“姑娘不必管我。”
姝晏輕嘶一聲:“我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江欲輕輕點頭。
姝晏也蹲下來,抓了把地上的雪在手裏把玩著。
“你知道我偷了什麼嗎?”
江欲搖頭。
“無心宗的鎮宗之寶——萬魂笛。”
江欲沒什麼情緒起伏,不語。
姝晏有些不滿:“真是個小木頭啊,這難道不足以讓你震驚嗎?”
江欲沉吟片刻隻道:“姑娘還是盡快出了瑤城才是。”
姝晏故作苦惱的模樣,她想要逗一逗這個木訥的人:“可是你走不動了啊?該怎麼辦才好呢……”
“要不我背你吧!”她頓了頓又說。
“姑娘不必管我。”
江欲依舊平淡的說著,隻是耳尖爬上了一抹粉紅。
姝晏收了笑,起身,隨意丟了手裏微化的雪球,“我看上的人或物,就沒有半路丟掉的。”
江欲清楚的看見,那雙藍瞳裏的冰冷,不帶任何情感,卻又似乎裝了萬千世界,仿若無情的神明。
對什麼都在乎,又對什麼都不在乎。
一時,江欲都失了神,他想,應該沒人知道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吧。
她徘徊在宗門周圍的一個月,他看見過她懶散的躺在古樹上打盹的模樣,看見過她蹲在暗處嗑瓜子的模樣,也看見過她在樹林裏逗弄兔子的模樣……
他本就是個冷淡的人,當時隻要沒人主動惹他,他也不會多管,所以盡管他知道她一直徘徊在宗門周圍,他也未驅趕。
他以為,她是哪家調皮的千金,他以為,她許是個性情灑脫無憂無慮的人。
可剛剛,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她……
姝晏抖了抖兜帽上的雪:“走吧,後路我自有安排。”
姝晏伸手,江欲遲疑一秒,將手搭上去。
漫天飛雪,很快掩去三人的腳印。
三人也漸行漸遠,消失在山野,不知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