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公山就在雞母山對麵,兩座山峰相距不到五華裏。它是當年熊子在雞母山腹中掏洞時掘出的土石壘成的,可以說是雞母山生下的一個雞蛋孵化而成的一隻小小的雞仔。因此,雞公山山峰不高,要比雞母山矮一大截,山上全是光禿禿的岩石,遠遠看去,一片耀眼的灰白,與周圍的青山綠水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與反差。
可是,就是這麼一座重要的雞公山,卻沒有引起探寶者們的注意,這不能不說是他們心中出現的一個極大的誤區。而這,也從反麵更加映襯了熊子的聰明與睿智。
趙訓文認為,雞母山洞的通道與出口的關鍵,就在於這座人工堆壘而成、無言聳立著的雞公山中。也就是說,隻要掃清那些堆積的光禿禿岩石,下麵就有一條通道直達雞母山洞。當然,這條通道可能挖得很深很深,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絕對不會有什麼陷阱與暗道機關。熊子對待那些後來的真正智者,將會以一種敞開、歡迎的方式擁抱和接納。
雞母山周遭已被挖遍,不可能還有其它出口,剩下的焦點,也隻有這座雞公山了!
如果沒有前人的教訓,趙訓文也會將目光盯在雞母山的四周。當然,那些探寶者中,肯定也有人想到了雞公山,但總是受著這樣那樣的限製與束縛,無法超越當時的環境、時代與曆史,難以實現心中的夢想。
不管怎麼說,兩千多年來,雞公山上那光禿禿的岩石從未有人動過,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有些謎底,一旦揭開,總覺得十分簡單。可當它被迷霧籠罩、被帷幔遮掩之時,怎麼也不能看清它的本來麵目,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障眼法。
而熊子就是很好地使用了障眼法。大門就在雞母山前聳著,就看你有沒有這種智慧和勇氣走近它、打開它。其實,僅從兩座山嶺之名人們也應該猜知一二,雞公配雞母,此乃天經地義也。雞公山就是熊子配製的專門用來開啟雞母山的一把鑰匙,隻有掌握這把鑰匙,才能探到洞中寶物,除此之外,別無任何途徑。
想於此,趙訓文心中不禁更加豁然開朗,對挖出雞母山洞中的青銅寶物又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是的,曆史的重任已責無旁貸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趙訓文生在楚莊,長在楚莊,從小就感受著楚國青銅文化的浸潤;此後,他的升學,所習專業,長期的積累與準備,等等等等,都是為著能有一天揭開雞母山洞中的青銅奧秘。他仿佛就是為著它們而生、而長、而活,雞母山洞中的青銅寶器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將通過對這些青銅器的發掘、研究,向外拓展、延伸著破解古楚國衰亡之謎,探討其哲學、文化、政治、經濟、藝術、風俗、科技之精奧。
現在,他就要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接著續寫《楚莊青銅夢尋》的第六章——《趙訓文夢想成真》這一部分了。
為了尋找感覺,樹立自信,借鑒經驗,他又專程抽空到位於武昌東湖邊的湖北省博物館去了一趟,揣摩、研究陳列在那裏的曾侯乙墓出土文物。他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兒參觀研究了,反正每次都有一種新的感受與新的收獲。這次,他在那兒一呆又是整整一天。當他站在那套高大的編鍾麵前時,心中更是激蕩著一股宏偉的楚文化多聲部交響。這出土的六十五個編鍾,最大的高152.3厘米,重達203.6公斤;最小的也有20.2厘米高,2.4公斤重;全套編鍾,不含鍾架,共達2567公斤。而那些鍾架,長的7米多,高的近3米。整個編鍾,已按當時的演奏實況組合在了一起,顯得高大、凝重、古樸、神秘。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二千多年前的古楚國文化已達到如此高超、繁複的程度。這不是文字、圖像資料所能感受得到的,隻有站在這些實物前,你才感到作為中華民族一員的驕傲與自豪。每看一次,趙訓文的靈魂都要受到一次強烈的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