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4(1 / 2)

那個香港的劉老板做夢也沒想到胡幺姐還是一個處女,上上下下地撫摸著她那白皙健康的肌膚,憐惜之餘,不覺動了幾分真情,就在廣州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將她包了下來。

從此,胡幺姐過上了一種不明不白的生活。

她再也不必動手幹那些粗而髒的體力活了,隻須在劉老板從香港過來的那段日子裏好好陪他享樂,令他開心就夠了。而其餘的時間,她胡幺姐就可自由支配了,跳舞,逛街,打麻將,看電影、電視、vcd等等,她怎樣玩都行,反正每月都有劉老板交付的固定收入,輕而易舉拿到的大筆款項可以令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將日子過得痛痛快快。

趙訓武問她是不是真的賺了一百萬,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她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自己也不知道這兩年來自己在銀行裏到底存了多少款子,反正每月都去存上那麼一次,她將一張一張的存款單迭放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它們加一加,統計一下總的數字。有了很多很多的錢,再多一點少一點就無所謂了;人們總是缺少什麼,才去計較什麼。

天地很大很闊,有時又很小很窄,胡幺姐在廣州不期然而然地遇到了好幾位出來打工的老鄉,但她總是對他們保持著一種神秘兮兮的味道,她不能讓他們知道她的真相,但是,她又需要通過他們讓陳克雄、讓家人、讓故鄉知道她胡幺姐成了一個大款,讓人們羨慕、傳誦她的成功。隻有這樣,她那空虛的心靈才多多少少可以得到一絲慰藉。

她就這樣在廣州生活著,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更不知今後的出路與希望在哪裏。她有時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不該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有時又覺得自己當初那一步是走對了,不然的話,可真的連一隻井底之蛙都不如。她時而為自己可憐與悲哀,時而又為自己感到驕傲與自豪。可是,不管悲哀也罷,驕傲也好,總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彌漫在她的心頭,沉沉地壓在心口,怎麼也揮散不去。她害怕這種感覺,但又不得不正視它的存在。隨著呆在廣州的時間日長,這種感覺也就愈加強烈,她覺著自己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拿著一支注射器抽幹了靈魂的汁液,她已然成了一具行屍走肉,這屍肉在氣候炎熱的南國廣州正一天天地變黴變腐,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她不僅感到廣州是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還感到自己也成了這個桶裏的一包垃圾。這種感覺,每每當那香港的劉老板來到廣州、來到他為她買下的居室、騎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蹂躪著時,就更為強烈了。是的,她胡幺姐可真的是一堆散發著臭味的垃圾,正被一隻嗡嗡鳴叫的大頭蒼蠅圍著飛來繞去地叮咬不止。

她是多麼渴望回到故鄉楚莊,重敘當年的戀情,撲進家人的懷抱,與夥伴們一同上雞母山玩耍,找回往日那可貴的純真啊!

她要用牛浪湖的清水衝洗身上的汙穢,讓純淨新鮮的空氣濾去心靈的塵埃,讓飄舞的雪花與凜洌的長風吹去鎖在眉間的哀怨,讓親人的撫摸熨平、愈合滿身的創傷……

她仰望蒼穹,渴望上天賜給她一次回鄉的良機。

第四章

曆史的頁卷嘩啦嘩啦往下翻過,眨眼間,立國一百六十多年的北宋王朝被金軍消滅,康王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建立了南宋政權。

雞母山仍是那麼默默無聲地俯看著人間白雲蒼狗般的變來幻去,但是,它的博大、豐富、宏麗總是有意無意地牽引著一代又一代世間巨人的目光,攪動著他們內心深處積澱的種種複雜情感。

南宋建立不久,金軍便以勢不可擋的淩厲攻勢越過黃河、渡江南侵。南宋各路大軍及各地義軍紛紛起來抗金,嶽飛所率領的嶽家軍,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支。

公元1134年,宋金戰爭的重心轉移到川陝一帶,南宋朝廷決定利用這一有利時機清剿統治區內的土匪、叛軍及農民起義,以穩定內部統治。嶽飛受命奔赴江西、湖南等地開展大規模清剿。嶽家軍如秋風橫掃落葉似的很快就蕩平了騷擾南宋後庭的叛軍、土匪武裝和以洞庭湖為根據地的楊幺農民起義。為此,嶽家軍被朝廷授予“神武後軍”的番號,宋高宗趙構親筆寫下“精忠嶽飛”四個大字,命人繡成一麵旌旗賜給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