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把鄒鬱輕輕地放在了床上,拿被子給她蓋上之後又細心地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
做完這一切後,他走到客廳,給林皓打了個電話。
盡管林皓就住在他隔壁,但他始終記著鄒鬱之前說的話,有兩個人闖進了她的房間。
他不放心留她一個人這樣睡在房裏。
“能不能想辦法拿到監控,看看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對,就是我右手邊的那間。別引起別人的注意…實在不行就讓陳嶼想辦法…盡快查…”像是怕吵醒正在沉睡的鄒鬱,陳希此刻的聲音壓的很低,模模糊糊地回蕩在客廳裏,好似虔誠的信徒跪在神明前的輕聲低囈。
交代完了事情,他走到陽台,點了根煙。
陳希本人是沒什麼煙癮的,隻不過陳嶼抽煙抽的很凶,所以難免連帶著他也沾染上了一些。
微小的火光在他的指上閃爍,煙草的味道嫋嫋地散在空中,略微衝淡了他身邊滯澀的空氣。
他彈了彈煙灰,轉頭向隔壁看去。
那裏一片漆黑,安靜的像是個等待擇人而噬的墳墓。
“或許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吧。”陳希心中這樣想著,卻也沒再做什麼其他的舉動。
無月的夜色下,年輕男人獨自站在陽台上,看著夾在指尖的煙忽明忽暗,身影顯得說不出來的落寞。
他從未曾想過,追查了十五年的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甚至連結局都算不上。
到底是誰脅迫的周叔,遊姨又是發現了什麼,周鬱後來又是怎麼獨自一人長到這麼大的…
陳希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但是聽著鄒鬱講的那些事情,腦海中想著那痛苦慘烈的一幕幕,他再也無法繼續問下去。
他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鄒鬱撕開那老舊疤痕向自己展示著那些血淋淋的曾經。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陳希把煙頭摁滅在陽台的圍欄上,去給來人開門。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滴雨從厚重的烏雲裏落了下來,落在了這片幹涸了幾百年的土地。
來人不出陳希所料,果然是林皓。
隻不過這次他的表情與之前不同,麵上是有些凝重的神色。
他先是朝著裏麵看了看,確定了屋內沒有其他人後才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陳哥,你自己看吧。”他把手裏的電腦遞給了陳希,接著又把一堆東西推到了陳希的麵前。
陳希這才注意到他手裏零零碎碎地拿了不少東西。
“你去偷東西了?”陳希半開玩笑著說道。
林皓默不作聲。
“不是,你真去偷東西了?”陳希有些震驚。
“陳哥,你讓我找的監控找到了”林皓小聲地問道,“那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朋友。”陳希點開電腦上的視頻,上麵的畫麵顯示的正是他所在的這層樓。
“你怎麼這麼快就搞到了。”陳希一邊看著監控,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林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