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在酒店前台辦理了入住,鄒鬱便拎著背包,按照房卡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隻不過在這過程中她一直沒有鬆懈下來,而是時刻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好在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反正明天就回倫敦了。”她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邊伸出手去劃開了房門。
這是一間緊鄰五樓拐角的房間,房間內部布局與其他酒店大同小異。客廳,臥房,陽台,站在門口都能一覽無餘。
鄒鬱進到房內後習慣性地拿起了一個玻璃杯,扣在了門把手上。之後又把手中的東西扔到客廳的桌子上。
接著她開始拆那被當作發圈綁在頭上的手鏈。
這條手鏈是由十幾個鑲嵌著天青石的金屬底托串聯而成,因此在拆解的過程中難免會與頭發勾纏在一起。
鄒鬱狠下心來,猛地一拽。
耳邊隻聽得發絲崩斷的聲音,鄒鬱扯著那條手鏈,往桌上一丟。
看著纏繞在上麵的那幾縷碎發,她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做完這些事情,鄒鬱本來準備去洗漱一下,卻意外地被床頭的一幅照片所吸引。
照片上是一隻正在湖邊覓食的火烈鳥,黑喙長頸,赤爪赤羽,在一片澄藍的底色中,顯得生機勃勃,熾烈如火。
或許是今天一天所經曆的事情太多,鄒鬱此刻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
她站在畫前看了一會兒,簡單洗了個澡,連酒店準備的睡袍都懶得換,直接穿著自己的衣服就倒在了床上。
正待她準備酣然入夢之時,手機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
上麵是她在倫敦的好友兼瓷器店的合夥人諾拉發來的信息,“事情還順利嗎?”
鄒鬱強撐著回複道:“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應該沒問題,我回去跟你說。”
“好的,正巧我也有一些事情要當麵和你講。”,諾拉的回複很迅速。
鄒鬱本想問她是什麼事情,但是想到在手機上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於是便隻發了句晚安。
“應該是午安。”
想到兩地間隔的數個時區,鄒鬱輕笑了一下,放下手機,沒有再說什麼。
她合眼躺在床上,卻突然怎麼都睡不著了。
明明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著疲憊,就連眼皮都好似灌了鉛般沉重的抬不起來。
然而她的腦海中卻還是不斷地播放著她今天所經曆的種種。
詭異的小人,陰鷙的老人,年輕男人望向她飽含深意的目光,神秘的跟蹤者…一幕一幕都在她的腦海裏循環往複。
她起身準備去吹吹風,好吹散這些雜亂的念頭。
正當她走到陽台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雖然聲音很輕,但鄒鬱還是能隱約地從腳步中判斷出來人是兩名成年男性。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今天傍晚跟蹤她的那個男人。
又過了一會,門鎖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哢嚓”。
這是有人撬動門鎖的聲音。
鄒鬱所住的這間房間為一字型布局,大門、客廳、臥房以及陽台呈直線排列,中間毫無阻隔,因此這聲撬門雖然微弱,但卻能極為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
她躡手躡腳地關上了阻隔在臥房和陽台間的玻璃門,接著一手抓著圍欄,身體繃直,緊貼陽台的邊緣。
隨後她使勁搖了搖圍欄,確認了其堅固性,又低頭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