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會是你女朋友吧?”她抬起眼看他,心裏緊張的怦怦跳,渴望他給一個否定的答案。
沉默許久,陶臻隻聽見他輕輕說:“不是。”
“是我爸再婚那個女人帶來的女兒。”
樓道裏安靜到極點,寒意從腳底慢慢往上延伸。
陶臻點點頭,涉及他的家庭,她沒再多問,想起來分班的事,眉眼又笑開:“我們倆還在一個班耶。”
邵承北眸子帶著點柔和,輕嗯了聲。
女孩的手抓著他的手臂,他好像慢慢習慣了她的觸碰。
開學後,陶臻和邵承北還是同桌。
老黃大概是懶得費心思,座位還和之前保持一致,有特殊原因的同學自己去找他,他再酌情調換。
陶臻自然樂意,這樣一來,她和邵承北的相處時間更多了。
兩人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麵對陶臻日常的逗弄,邵承北總是無奈地敲敲她的腦袋,然後一本正經地告訴她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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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持續到邵承北生日那天。
邵承北的爸爸還有點良心,雖說平時不怎麼管他,但每年生日這一天中午,總會叫他一起去家裏吃頓飯。
於是,陶臻想給他過生日,隻能在夜晚。
那天晚上,陶臻買了個蛋糕,還叫了外賣,兩個人坐在邵承北家的陽台上,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生日。
黑色的夜空下,暖黃色的燈亮著,渲染出溫馨的氛圍。
陶臻看著被她催著許願的男生,清俊的麵孔在微弱的光線中愈發顯得好看,身上是一件白色襯衫,領口散開兩顆扣子,隱約露出精致的鎖骨。
陶臻看他半晌,沒喝就醉了,拿到邵承北切的蛋糕,鼓足勇氣含了一口,速度極快,一手撐著桌子,一手勾著他的肩膀,生生往他麵前撞,唇堵上他的,慢慢將蛋糕渡過去,甜奶油在嘴裏化開。
邵承北雙手下意識放在她的腰側,防止她摔倒,任由她閉著眼睛和他唇齒相貼。
陶臻吞吞吐吐,臉紅的不行:“要不要和我處著試試看?”
門鈴聲打破了寧靜,陶臻心虛地往後退,臉埋在手裏不敢看。
旁邊這人去開門,很快又回來,坐在原位置。
陶臻手忙腳亂,差點被椅子絆倒,被邵承北一把拉住手腕拽到跟前。
他眸子裏似乎帶了點笑意,陶臻愣了,絲絲縷縷的呼吸聲縈繞在耳畔。
靜默了許久,才聽見他開口,聲音暗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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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臻沒想到,她給自己挖了個坑。
那晚之後,邵承北頗有自覺,簡直變成了陶媽在學校的人形監控。
陶臻課上偷偷看雜誌,他直接將雜誌都放到自己這邊,上課不允許她看,讓她好好聽課。陶臻抄作業,他在一旁冷冷看著,眼刀子跟雨點似的落在她身上,讓她想起抄作業就有陰影。
陶臻對此很不滿,沒少抱怨他,偶爾擰他出氣,對方卻一臉平靜,冷冰冰的語氣的問她是不是不想考大學了。
然後陶臻就慫了。
總的來說,邵承北除了學習上的事,其他的都順著她,兩人相處的倒是十分愉快。
唯一讓她不順的地方,就是何蕊蕊。
對方借著繼妹的身份,一次次地往邵承北身邊湊。
用陶臻的話說,就是一朵小白蓮。
她不擔心邵承北,隻是單純討厭這樣的人,那時候陶臻性子直,但也嬌氣愛作,脾氣倔,何蕊蕊總是擺出一副可憐樣,讓她看著反胃。兩人勢不兩立,慢慢發展成不能出現在同一場合的局麵。
那段時間,陶臻都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陰影了,生怕她們都是何蕊蕊那種性格。
記得高二的時候,也是邵承北生日,當時她已經認識烏衡淩冬彌她們了。
那天晚上,大家組了個局,氣氛正熱鬧,半途中,何蕊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還提著個蛋糕。
陶臻氣的不行,沒想過地點是不是邵承北告訴何蕊蕊的,就和他鬧了好幾天。後來,她才知道自己錯怪了邵承北,何蕊蕊是跟蹤他過來的。
彼時,她已經消氣了,捏著邵承北的臉問他委不委屈。
對方看她一眼,摁住她的脖頸就親上來,浮動的氣息在耳邊湧動,他笑:“親一會兒就不委屈了。”
陶臻慫,隻是沒想到,某些人表麵清清冷冷,暗地裏卻是這樣。
隻是她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裏,邵承北越來越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