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骨子裏的母愛泛濫,陶媽越發可憐孤獨的邵承北,特別是知道上次的水果是他送過來的回禮後,越看他越順眼。
家裏做了什麼好吃的,都讓陶臻給他送一份。
兩人的關係稍微有點緩和,邵承北也從開始的拒絕接受任何東西,到偶爾被熱情的陶媽拉到家裏吃飯。
作為報答,他也會買一些水果過來,偶爾幫陶臻補習功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誤傷了她感到抱歉,他對陶臻的耐心又多了幾分。
近距離接觸後,兩人熟絡起來,陶臻慢慢發現邵承北這人除了不太愛說話,其他方麵都挺好的,她漸漸又恢複了原來的本性,五句話裏有三句都是調侃他的。
而每當這時,邵承北沒什麼表情,就安靜地寫自己的題,陶臻沒趣了,自然會消停。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平靜的周末。
陶媽剛學會兩樣新的糕點做法,興致勃勃地做了一大堆,陶臻被指使著去給邵承北送。
她午睡剛醒,端著盤子就上了三樓,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她之前也來過幾次邵承北的家,直接觸上門把手,門沒鎖,她徑直就進去了。
邊走邊叫他的名字,繞過玄關,正好和剛出浴室的人對上。
男生隻穿了件運動短褲,上半身露著,頭發濕漉漉,肩胛寬闊,線條流暢,水珠順著脖頸往下流到腰腹處,隱在褲邊。
兩人視線對上,陶臻憋紅了臉,站在原地呆住了,少年反應過來,撈起沙發上的外套罩在她腦袋上,蓋住眼睛。
等房門再次打開,邵承北穿戴整齊出來,女孩還端著盤子站在原地,他拿下她頭頂的衣服,將她手裏的東西接過。
陶臻耳朵都紅了,心裏的小惡魔又跑出來,盯著邵承北的臉咽了咽口水。
臨走時,還不死活地扔下一句:“身材挺好。”
門關上,屋內的男生手一抖,盤子差點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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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半期結束,麵臨著分文理科的選擇,陶臻和邵承北都選了理,期末考結束,就是漫長的寒假。
陶臻和爸爸媽媽要回原來的城市和爺爺奶奶他們團聚,星和市的冬天,多下雪。
陶臻出發的那天早上,往樓上看了又看,在陶媽的催促下還是跑到三樓,敲響了邵承北家的門。
少年一臉惺忪地開門,陶臻被美色誘惑,張開雙臂抱了抱他,男生僵硬的身體在她手下,她穿著羽絨服,下巴被圍巾遮住,雙眼很亮。
“邵承北,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呀。”
陶媽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陶臻蹦蹦跳跳地往下去,坐上車的那一刻,她抬頭往上看,三樓窗戶旁站著個修長的身影,在她看來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竊笑,心情變好。
陶臻感覺她和邵承北的關係更近了,以前給他發消息,他要麼幾個字打發,要麼不回,雖然現在話也不多,但是偶爾也能順著她的思路回複幾句。
這就令她很滿足。
過完年,分班情況就出來了,她本來還有點擔心,理科一共十五個班,她和邵承北分到一起肯定很難。
誰知道他倆分到一起了,而且還是七班,班主任還是老黃。
得知這個消息,陶臻心裏莫名愉快,當晚多吃了一碗米飯。
她高興,陶媽卻恨鐵不成鋼,在班級群裏看見成績,拎著她的耳朵拽了拽,讓她多向邵承北學學,看看人家考的多好。
陶臻吐吐舌,繼續埋頭幹飯。
回星和那天,天氣晴朗。
陶爸把車停在樓下,陶臻抱著禮物就往三樓跑,氣都沒順,敲響邵承北的門。
滿心歡喜在見到開門人時都消散了。
那是陶臻第一次見到何蕊蕊,女生瘦瘦弱弱的模樣,穿著件淡色羽絨服,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怯生生地問她找誰。
陶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趕來的腳步聲打斷,邵承北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他關上門,和她一起站在樓道裏,低著頭看她,問怎麼了。
陶臻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將懷裏的石頭掏出來,遞給他:“這是我們老家的石頭,我們那的傳統,過年的時候要撿一塊最漂亮的石頭送給朋友。”
她手裏的這塊是瑩綠色的,渾身晶瑩剔透,是陶臻頂著冷風在海邊找了兩個小時才得到的一塊,夜晚的時候還會發出綠光,好看極了。
邵承北接過,沒出聲。
陶臻支支吾吾地看著門,問他:“剛才那個女孩,是你妹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