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2 / 3)

端著剛剛打來的菜沒坐下來,就被班長叫住了。“你幫我去那邊買一份排骨好嗎?擺脫你了!”班長指著那邊說,一邊還把謝傾城手中的飯菜奪過來推了她一把。本來謝傾城不打算去的,但不好意思鬧僵,於是便去了。

就在謝傾城轉身背道而馳的時候,班長輕輕一笑,把嘴裏變味的蘿卜幹吐了出來。

謝傾城猶豫了,她沒想到一份排骨居然要那麼過。“誒,你買不買。不買別擋道,快走開。”銷售人員不耐心的對著謝傾城說道,隨手揮了揮手中的夾子做驅趕狀。謝傾城摸了摸口袋,那裏有這個月的零花錢,二十元整,猶豫了一下她便把錢交給了賣排骨的,她知道班長家挺不錯的不會欠自己錢會馬上還給她的。當謝傾城再次回到班長旁邊的時候,謝傾城把剛買的一份排骨遞給了她,等待著她提問這個多少錢,然後她再回答。可是班長此刻顯得有些詭異,為了緩解一下這尷尬的局麵謝傾城把頭買到碗上。

“咯咯————”

“咳咳——————”謝傾城咳了好幾下,感覺上是往炒過的蠶豆上塗滿芥末一樣的感覺。謝傾城吐下嘴中的食物,發現吐出來的飯裏麵有很多細沙,大小顆粒不一,但都異常的刺眼。謝傾城看了一樣對麵的班長。班長輕輕夾起一塊牛肉,慢條斯理的吃著,完全處於自己的世界裏與外界杳無音信。謝傾城長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什麼,默默的把吐出來的殘屑放到一旁準備待會丟到垃圾桶裏。謝傾城用筷子夾起一把菜,數學作業她還沒有完成所以她得吃快點。“咳咳——”還是忍不住的吐出來,盡管她想過剛剛手中夾得是動過手腳的菜,隻是她沒忍住那股比人生還有痛苦的味道。

往菜裏加上大把大把的鹽,最後放一些糖。當兩者融合的時候,生成的物質便叫痛苦。

“剛剛那份牛肉二十元。”謝傾城放下筷子對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班長說道。她克製自己的方法便是逃避,逃的遠遠的便什麼都看不見。

“哈哈,我們都是姐妹呢,何必那麼見外。在說,你的飯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的啊,不知你是不是喜歡?可不要辜負了我一片好心啊。”班長粲然的說著,而且還不時的把音調提高。“喲,你付難過的表情是不是不開心呐。”

謝傾城緘口不語。盡管她內心的火山口已經爆發,但是她還是忍著了。

“你吃啊,你幹嘛不吃?”班長用著十分溫柔的口氣,突然一下子降低溫度,“你給我吃進去,吃啊。賤人。”

片刻,一群女生圍了過來。有的隻不過希望在午飯時間能看一出好戲,有的則是希望發生暴力事件然後她們就可以因此休息半天,而這些“有的”以外的人是覺得這個低頭不語的女孩很可憐,帶著一顆惻隱的心看下去,原因是自己沒有資本多管閑事。

就在人們沒高度注意的時候,然後害得她們後悔莫及的時候,班長拿起碗砸向了謝傾城。

因為發力人並不是想憑借碗傷害人,隻是想把飯砸到他人的身上。謝傾城身上沾滿了剛剛碗裏的米飯,一股混合著各種菜味和嘲笑議論味道飄過她的鼻尖,如同催淚器一般。謝傾城咬了咬嘴唇,回過頭看著圍觀的人群個個嘲笑著議論著。一股血腥為充滿了她的喉部,這種感覺如同裸著讓陌生人指指點點一樣,除了恐懼,除了尷尬,除了無能為力,除了這些還有一股想死的衝動。多麼希望在這一刻消失,離開這個悲傷的世界,離開這一副副醜陋的麵孔。可嘴巴裏的絲微疼痛感刺激著神經,這一切是多麼可笑。很多事情都是她不願意去麵對罷了,就像今天剛剛考完的試卷在她上一個廁所的期間丟失了然後她被老師罰站和寫檢討,就像第三節課的時候明明不是她寫黃色紙條卻被班主任發現讓她請家長,就像……她沒有否認,隻是她不想這麼做。畢竟你手裏拿著刀你腳旁卻是已中刀死亡的人,沒有人的第一反應會是你隻是來打醬油的,而是證據確鑿的肯定你就是凶手。既然都這樣認為了,你怎麼爭辯都是一個笑話。她告訴自己,就讓那些無聊而又空虛寂寞的人以一種更加無聊而空虛寂寞的方式生存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