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殷時野重生以來,他似乎變了很多,上一世獨留他一人,往後的二十幾年裏,他不喜旁人待在一起,除了必要的軍務,還有避無可避的皇上他基本上就是獨來獨往。
不過再來一糟,他變得不喜獨自一人了,而他身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段暮輕來到他身邊之後更是常常圍在他身邊。
雖然以前小果、張努他們也是常常陪著他,但感覺不一樣。
張努和殷時野聊到天宮徹底黑沉下來,直到飯菜都上桌了,段暮輕和葉小果還在營帳外不知道是在聊什麼?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話要講。
憐裳擺著飯菜,看她熟練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飯了,說起來上輩子得知段暮輕就要死了之後王爺就常常陪他們一起吃飯,不過那時候段暮輕身體不好,而這一世好多了個憐裳。
憐裳作為張努的徒弟,還是段暮輕的朋友自然和他們走得很近。
殷時野很自然的出去叫人吃飯,張努便也起身跟了出去,天公有層不明顯的薄霧,星星也是遙遙的幾粒而已,晚風也滿是寒涼,就連天公之上遙遠的星落也被冷得在薄霧掠過時晃了晃身形。
殷時野站在營帳外,身後敞開一半的營布簾裏露露出燈火照應的暖光,張努出來也沒急著叫背對著他們椅靠在樹幹上的少年們,小野過的頭顱還搭在他師娘的肩頭,整個後背也是椅靠在他師娘的身側,段暮輕則是一顆頭噓噓的靠在小葉果的頭上,他身上蓋著的披風此是也拉了大半蓋在小少年的身上。
他們一邊看著天宮之上為數不多的星星,一邊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顯然沒有發現身後營帳外來叫他們吃飯的兩人。
殷時野見到他們時,身上那幾十年積攢的殺伐戾氣都變得柔軟了下來,他也不喜歡殺伐不想周身帶煞,但他是征戰四方的定安王,他避免不了殺伐,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或許是殺的人太多了吧!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怨氣導致他越來越陰沉冷冽,戾氣橫生。
不過吧!自從重來之後,他身上的戾氣也在慢慢的淡化。
張努見他不動也沒說什麼,安靜的陪他看兩個少年一會兒,直到憐裳小聲提醒了一句這才叫人去吃飯,憐裳覺得她幹的這很不叫事,但是吧!現在天冷,要是讓王爺和師父在看下去的話,飯菜怕是就要冷透了,於是少女冥思苦想的結果就是打破氛圍叫他們先吃飯要緊。
自從來到這邊境之地,他們這幾個人基本上都是一桌吃飯的,隻有王爺和小葉果有事忙的話就不跟他們一起吃。
晚飯後,殷時野和段暮輕就回去了,小葉果的營帳被張努要求安置在了藥營,現在在藥營裏就是張努、憐裳和葉小花住這兒。
殷時野今日回來得早,軍務也沒那麼繁忙,於是兩人回到主帳後,段暮輕正想去打水來給王爺洗洗臉泡泡腳,然而王爺卻拿少年的披風披到段暮輕的身上道:
“這麼久了,你一直在營地沒出去過,今夜不累,我帶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