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你可別吹了!就咱這樣的泥腿子哪能進到白家那樣的人家做工啊?”
“怎麼不可能?你還別妄自……妄自什麼來著?”
“妄自菲薄”,有人提醒道。
“誒對!就是妄自菲薄!我那兄弟可是我們十裏八村有名的花匠,侍弄有錢人家裏的花花草草還不是小菜一碟!”
“乖乖!這有錢人家連花草都要雇人去看顧啊!”
“土老帽了不是!就有錢人家才最注重這個呢!養盆花都值老鼻子錢了!”
有和他不對付的,就出言刺他,“那你兄弟這麼能,幹嘛還回老家啊?在人家那金窩窩裏待著不更好!”
那人憋紅了臉解釋,“我……我兄弟那是被迫離開的的!”
有知道兩人有矛盾的,就幫著和稀泥轉移話題,“你快說說這是怎麼被逼的?”
“白家有兩個兒子,二兒子之前為了娶個孤兒被趕出了家門,後來好像那女的死了,白家人見此就又將他給認了回去,我兄弟說,那二兒子也是個癡情的,也不知是從哪挪了幾叢玫瑰種在家裏,每天都精心伺候著,這白家小輩裏有個小女孩,長得玉雪可愛,可在他們這幫工人麵前,那就是個十足的‘小惡魔’,她將她叔叔的玫瑰花給禍害了,家裏人為了遮掩,就威逼利誘著讓我兄弟認下這事。”
“啊!那這有錢人家也忒不是東西了!”
“誰說不是啊!”
……
宋茹茵聽著對麵的閑談,險些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白楚雄會背叛之前的諾言選擇回歸家族。
他明明說過這輩子都會堅定不移的選擇和自己在一起的。
他回家了,那自己又算什麼?
這一刻,宋茹茵覺得,往日裏因白家人之故受的苦,仿佛都成了一場笑話。
回到南市後,宋茹茵就等在楊蘭必經之地和她見了一麵。
兩人見麵,楊蘭喜不自勝。
“你這臭丫頭!去哪了這麼久沒消息!她們都說你死了……嗚嗚!”
楊蘭欲上前捶她,觸及她瘦弱的身體和隆起的肚子,又隻能作罷。
“蘭蘭,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去我宿舍!”
“不行,我來見你的時候發現有人在跟蹤你,我懷疑是白家派的人。”
楊蘭沒敢多問,皺著眉頭思考片刻。
“去我新租的公寓,和我宿舍離得很近,我可以抄小道過去,那裏我剛租下來還沒搬過去,沒人知道。”
“好”
後來楊蘭先回了宿舍,仔細留意著,還真是有兩個人形色鬼祟。
楊蘭甩掉兩人,去了公寓與宋茹茵會和。
“茹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連幾個月半點消息也沒有?白家人又為什麼會跟蹤我?”
“我的失蹤,不是向報道說的那樣是有人挾私報複,而是一起由白家人主導的謀殺。”
“什麼!他們怎麼敢!你肚子裏可是懷著他們白家人的骨肉!”
盡管楊蘭再不敢置信,在宋茹茵的敘述下,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白家人眼中,我隻是一個拐帶白楚雄的禍害,我的生死於他們而言,恐怕是如螻蟻一般的。”
宋茹茵自嘲的笑笑,便繼續道:“這我早就知道的,可我還是相信白楚雄,相信那個肯為我和家族決裂的人,能讓我得到幸福。”
“幸福個屁!你看看你都什麼樣了!他白楚雄還屁顛屁顛的回家去了!虧的我之前還可憐他!”
“可憐他?”
“這個你先別問了,你先說說你有什麼打算吧?白家漠視人命,你就打算為了白楚雄給忍了?”
“小蘭,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你想好之前就先住我這,別怕,萬事都還有我在!”
溫涼眼淚止不住的掉,賀時初就手忙腳亂的找了紙巾給她擦。
楊蘭欣慰的笑笑,“你們經曆的事情,我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沒想到你們還能走到一起,這也算是你媽媽在天有靈吧。”
溫涼有些尷尬的推開了賀時初的手,繼續問道:“那後來呢?你和媽媽為什麼失去了聯係?”
“你媽媽那個人啊,強起來要命的很,可能與身世有關,她執拗的想要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而白楚雄的出現,彌補了你媽媽對愛人的所有幻想。”
“白楚雄呢,不說他之後如何,和你媽媽談戀愛期間確實對你媽媽很好。”
“後來白家人知道了,百般阻撓,甚至還設計你媽媽差點出事。”
“那之後白楚雄毅然決然和家族斷了關係,他肯為你媽媽做到這個地步做,就連我也是無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