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是最寵愛姑娘的,偶爾難免會冷落小姑娘,即使這樣,小姑娘多少也不會吵著鬧著,今兒受了委屈,躲在她懷裏大哭,說著委屈。她才知道小姑娘一直在忍著,別看才五歲,其實什麼都知道。
她能怎麼說,又怎麼可以說,畢竟兩年前,她被姑娘挑中,也是老天爺見她可憐,才會讓她遇到這麼好的姑娘,不然她都不知道明天在哪裏。
銀柳原本不叫銀柳,叫杏兒,是秦州某地員外的小老婆,她嫁入這戶人家並非她自願,是被她的哥嫂給賣去當人家的小老婆,說是多年吃喝都是靠他們兩個養活,家裏侄子侄女們大了住不下,就這樣被哥嫂哄騙去嫁人,當晚才發現那個員外已經年近七十,這歲數都可以當她爺爺了,哥嫂為了五十兩銀子就這樣把她給賣了。
她哭著鬧著,這員外就是不肯放人,新婚當晚就喝多了酒,兩人沒行事,早上起來,這員外居然身亡,他的子女們一致認為是她這個剛進門的新婚妻子殺死他們爹爹的,於是,一紙訴狀就把杏兒給告上府衙。
府衙大人和仵作過去案發現場,一查看,是這員外飲酒過度而亡。真相水落石出,他們回府放了她,等她想回到這個員外家的時候,員外的子女們不讓她進去,更是把她從娘家帶過來的衣物給扔出去,冷嘲熱諷一番,扔了一封休書給她,無情的將她趕出家去。
哥嫂聽說她嫁過去就把那員外給克死,更是不讓她回來,麵目可憎的拿起掃帚將她趕出去,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去哪裏,想著這天底下沒有她的容人之處,肚子餓得咕嚕咕嚕響。
死前做個飽死鬼也好過餓死鬼,還是先去找著吃的再去死吧。可這沒錢吃飯還是先找工吧,就這樣,她從秦州一路走到都州,走到鞋子破了,才被人帶到都州知府府衙,然後被姑娘選上,就這樣,她就留在姑娘身邊兩年。
姑娘問她叫什麼,杏兒為了告別過去,開口就讓姑娘給她取個名字。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給她取了個銀柳這個名字。
銀柳把小姑娘送去知府大人那裏,轉身去牙行裏,挑選了幾個身手不錯的男人,讓他們簽了契,把銀錢給牙婆,牙婆樂嗬的說著以後若是還有生意,盡管找她。
幾個男人隨著她離開牙行,她跟他們說:“我們姑娘是立夏閣的主子,今兒起,你們幾個就看守院子,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不該看的不該聽的,我想你們幾個應該是知道怎麼做的。我叫銀柳,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趁現在問我。”
“銀柳姑娘,我們幾個住哪兒?”一個嘴唇厚的黝黑男人憨憨的問道。
“放心,吃的住的以及月錢少不了你們,主子她,隻要你們幾個衷心於她就行,對了,順道給你們幾個提個醒,若是日後發現你們不衷心,也別怪主子心狠手辣。”說著,銀柳一眼狠厲的盯著他們,幾個被嚇得哆嗦,木木的點頭應道。
“我們曉得曉得,銀柳姐。”
“那便好,你們幾個按照我說的地方過去,和一位叫絲蘭的姑娘說,是銀柳替姑娘請你們過來護院的,到時候她會通報一聲,得了信,你們才能進去,明白?”
“我們明白,明白。”幾個點頭哈腰。
“行,那你們先過去,我還有其他事兒要處理。”
“那銀柳姐,我們幾個先過去了。”
雙方告辭,各自往其他兩個方向離開,銀柳來到新風客棧的一間很角落的雅間裏,環顧四周,看沒人跟著她,她才往房門上有節奏的敲了敲門,裏頭的人貼門,開了點縫隙,見是銀柳,才讓她進來。
另一頭 立夏閣
絲蘭把他們引薦給姑娘看,姑娘隻是皺了皺眉頭,讓絲蘭把他們帶去安排好,明日便可看家護院。
六兒:銀柳這孩子,她不曉得她姑娘是個顏控?就算是看家護院,也要找個好看點的,這幾個,尋得是什麼?高矮胖瘦全齊了,這讓人看到,多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