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甄一刻不停的離開了寢宮,滿腹的憤怒和鬱結,攪得他幾乎失了理智。他甚至想再也不要看見他。待沉沉的坐到椅子上,心中依舊如同亂麻。
他這樣喜歡一個人,猶如魔障。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阮鈺是否喜歡他。可每次說這些的時候,心裏都抽痛不已。從小到大又有何人何事令他如此無法是從。又怎麼會不在乎。隻不過是得不到,便自欺欺人罷了。。。
即便是不喜歡,他也想和他相守一輩子。即便是冰冷的石頭,在手裏握的久了,總也是會溫熱起來的。如此便夠了。
可走了這麼一大圈,兩人竟走到了死胡同一般。當真可笑。
“陛下,您手上的傷,還是料理一下吧。奴才已命太醫在外頭候著了。”小安子說道。
淳於甄低頭才發現手掌破了個口子,此刻正滴滴答答的淌著血。想是方才推翻那大瓷瓶時被飛濺的碎片割到的。他隻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揮了揮手。小安子立即傳太醫進殿。
眼前忙碌的人影仿佛都視若不見。淳於甄任憑太醫擺弄著傷手,直至人都退下,依舊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安子傳上一折急報。淳於甄靜靜的看完。嘴角泛起一抹森寒的笑意。
“傳王將軍和李將軍。”
兩位將軍抵達後,淳於甄便將軍書傳與他二人,兩人視之皆是一驚。
“雖是狼子野心,有目共睹,不想出手竟這麼快。”李將軍恨恨道。
“怕是正等著這個契機。如今逕國大軍分散,最快的行軍調於邢州也要一月。而邢州如今糟三國戰亂,即便從臨城調軍援助,怕是也撐不上幾日。”王將軍憂慮道,“如果調衢州的駐軍,也許還來得及。”
淳於甄搖頭,“雖函王已斃,衢州境內依舊餘亂不斷。此刻撤了駐軍,無異於棄城。那這半年的戰怕是白打了。而且如此難保函國舊部不會試機聯軍反攻。豈不是火上澆油。”
兩位將軍聞言更是眉頭緊鎖。
“邢州雖小,卻是大逕東南方向的重要樞紐,且離關州不遠,而關州卻是我大逕的糧草重地。不可有半點閃失。”李將軍有些焦急的說道。
“朕自知他們是衝著關州去的。若失了關州,便如同掰斷了大逕的一條手臂。何況如此油水之地,又怎愁沒有他國來分。到時怕出現在大逕境內的便不止三國之軍了。”淳於甄冷笑了一聲。
“陛下,你這個時候還開如此玩笑,真是急刹臣了。”李將軍嚷道。
“陛下怕是已有主意,還望明示。”王將軍拱手道。
淳於甄沉思了片刻,“先前調了兩萬精兵到邑蜀,可先去攻打黎國。亂其陣腳。遐蒼國與黎國接壤,一旦黎國戰亂遐蒼國必然自憂。三國之內。兩國憂患,此聯軍必定軍心不穩。不過那兩萬精兵隻可做先鋒,李將軍朕再派兩萬與你。你能否堅持一月?”
“陛下小看臣了,別說一個月,這一年半載的,臣就吃喝在那處了。”李將軍大聲道。
王將軍略有猶疑,“雖這計謀可亂軍心,可萬一聯軍調轉。卻也是不妙。”
“故而,朕想舍了邢州,退兵於關州,誘敵深入。”
“陛下,這太冒險了。”
“關州要地,自然是不會三兩天就被攻下的。況且那是魏王的番地。他自會替朕好好守著。”淳於甄言及此冷笑了一聲。“而一個月後,朕便要這十萬聯軍死在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