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你任他做你的伴讀,朕已然瞧出你對他起了不該有的情愫。朕當年傳命讓他陪同一起圍獵。便是想看看當時在宮中私下謠傳之事是否屬實,可你即便是當著朕的麵,也未有收斂,甚至因他生病回宮便拋開了行軍,連夜趕回。這已是太過出格,那時朕便已對他起了殺心。也怪朕一時心軟,想你年輕氣盛,許是一時糊塗,一時迷戀。不想叫你傷心,故而再留他些時日。誰想你竟然執迷至此,漠北一戰,為了尋他下落,竟棄朝廷於不顧,留守在駐地一年有餘。你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早已忘記了自己肩上的重責。事到如今,為此事,你多次濫用私權,扣留黎國的國書奏折,你以為如此便可留他在身邊一輩子嗎?甄兒,你究竟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在朕麵前說過的雄心壯誌?你還是不是朕一心想要傳授皇位,將大逕江山全數交付的繼承人,你。。。咳咳”逕王情緒高漲,連連逼問,氣息急促間,不住得咳嗽起來。
“父皇,兒臣不孝。”淳於甄縱身跪倒在地,麵色羞愧。
逕王平複了呼吸,緩緩道,“朕話已至此,你這就回去吧,過幾日朕便讓那黎國皇子回國,替你了結了此事。”
“父皇。。。太晚了,兒臣對他已是情根深種,不能叫他離開,求父皇成全。”淳於甄叩首於地。
“你。。。你。。。”逕王被氣的說不出話,一口氣堵在了胸前,麵色一時大變。淳於甄見之心焦,連忙上前安撫。卻被逕王一把抓住手臂,“啪!”
逕王幾乎用盡了全力,一巴掌扇在了淳於甄臉上。“你怎麼到此刻還是這麼糊塗,你真是叫朕太失望了!”
“父皇,兒子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麼,今日就算是兒子千錯萬錯,也隻求留下這一人。父皇,你此刻要他離開,便是叫兒子飽嚐錐心之痛。父皇——”淳於甄跪倒在地,懇求道。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還有沒有半點大逕皇室的氣度,沉迷私情之中不可自拔,你這是逼著朕殺了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淳於甄聽聞當場楞在了原地。
“你信不信朕此刻就會命人叫他死在你眼前。”逕王氣喘籲籲道。
淳於甄倉皇搖頭,“不會的,父皇不會如此,若是你真要阮鈺死在我眼前,那兒臣隻好與阮鈺一道死在父皇跟前。”淳於甄聲音發顫,臉上卻帶著叫逕王心驚的笑意,隻叫他連連搖頭,“朕的皇兒。。。朕的太子。。。就被。。。那麼一個卑賤的屬國之子給毀了。。。咳咳咳咳”
逕王呼吸急促,猛烈的咳嗽,竟吐出了一口血水。
“父王!”淳於甄驚異萬分,忙起身攙扶,“來人啊,傳太醫——”
“來人啊——來人啊——”逕王一時也大叫了起來,“傳朕的令,立即遣人將阮鈺送出大逕,立即回黎,不可耽擱,若有阻攔者,立即拿下,若是阮鈺違抗皇命,立即賜死!”
長公公未想忽然之間竟會叫逕王如此氣惱,一時楞在了門口。
“還不快去!”
“是!奴才遵命。”
“父皇——”
逕王一腳踢開了淳於甄,卻是急血攻心,當場昏厥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