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怒了便要他,喜了也要他,想羞辱他時要他,憐惜他時還是要他,仿佛他種種情緒就隻有這一種發泄的方式。
阮鈺真的笑了,他也不想要太多無用的掙紮,他已經逃的太久了,從圍獵的那一夜起,不,應該是更早。。。連自己都記不清了,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便灼灼的追逐在他身上,或笑或怒,卻叫他無可回避,是啊,怎麼躲的過呢?即使今夜他如此費盡心機從他的宮殿逃了出來,卻忘了這大逕皇宮又能有哪個角落是真正屬於他,是真正可以叫他安下心來緩慢呼吸的?
不過是從牢籠的一邊飛到了另一邊,他伸手依舊可以牢牢的抓住他的撲朔的羽翼,將他的羽毛一根一根的拔下,他掙的越多,他便扯的越狠。。。他若是依舊不服,他便狠狠的擰住他的脖子,要他死在他手裏。。。
生雖是並無太多樂趣,死卻依舊不得解脫,要他滿身皆是他暴斂的痕跡。即便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能褪去這滿身的印記。
心是悲涼的了,明日旭日東升,與他卻不過是舊鼓重鳴。於是他推隻好笑了,他推不開他,便抱住他吧,這樣順水推舟,也好過些,他揮不去他的氣息,便隻能在他的呼吸裏呼吸,總好過叫自己活活憋死,他開始回應他的舌,他的唇,他環住了他的腰,他迎合他的動作。隨著他的狂狼翻湧,而不是被他狠狠的推到石壁上摔碎,他終於明了了。抵死反抗不過是徒增笑料,他本就是笑料了,早讓他笑就好,何必浪費這許多力氣?
淳於甄驚愕的感受著阮鈺突如其來的回應,動作是生疏的,青澀的,卻仿佛在本就熊熊燃燒的火堆裏扔進了一把幹草,瞬時火花猛的一竄,這火就入了魔,連僅剩的一些灰燼也燒透了,心狂躁的跳著,仿佛那茫茫的草原也擋不住他的,直直的燒到了天際。染紅了整片蒼穹。
他本來並不是想如此,他不過是想在臨走前再看看他,他竟這般一刻都不想叫他離開,不該如此啊,何至於到了這般田地,
連自己都羞惱了,他的天地本該無比的廣闊,明日即將出征,多年來夢寐以求一展宏圖的機遇,此時卻因他而淡了顏色,思及分離便隻有無奈,隻有不舍,若你是我身上的一部分該多好,天涯海角隨我來去,卻偏偏背離著我獨自生長,我若強自采摘,怕不慎折斷了你的枝葉,損傷了你的花蕊,但我若是看不見你,即便是那些陽光雨露,也是另人厭惡的好事者。為何要讓你的眼裏有這許多紛亂的光彩,你的眼裏若隻能看見我,就如我總是不能將眼睛從你身上移開那般,多好。。。
“我該拿你怎麼辦?”淳於甄將阮鈺整個拉到了床上。埋首在他頸邊。將他的手放在他胸前,阮鈺感受著那磅礴的胸膛在他手心有力的跳動著。
“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你逆反我,從華明宮跑了出來,如今又這般嫵媚,將我蠱惑。你來大逕是不是就為了勾引它未來的皇帝?”淳於甄此言一出自己卻忍不住笑了。
阮鈺氣的發抖,捏起了拳頭,握緊了淳於甄在他手中的兩指。
“本殿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