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二十四年,三月十七,潯安城富商蕭氏長女嫁入慕淩城白家。蕭氏搞足了陣仗,嫁妝豐厚,雖不算是十裏紅妝,卻也足以令人驚歎。
據知情人士透露,那白家家底遠不如蕭家,聘禮不及嫁妝一半,但蕭家毫無怨懟之意,反而態度謙和。
“這般作派,倒像是那蕭姑娘上趕著往人家府裏送。”人們交頭接耳,話說的難聽了些。
陪嫁的下人中有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看便知是位得力的。那婆子同人爭論了兩句,不知怎的就讓花轎停了下來。
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掀起了轎簾,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婆子便回到了轎邊,規規矩矩的站著。
嗩呐又響了起來,眾人立在路邊,顯然對這婚禮的儀式沒了多大興趣,似是習慣了。
陸晚舟一行人離的遠,沒有聽到那蕭家姑娘說了些什麼。
葉惜惟離開窗戶回到了桌旁坐下。“大人,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最近這黎映國的喜事多了不少,便從這裏開始吧。”
“究其原因,便得從一樁從去年八月開始,不知何時結束的懸案說起了。”陸晚舟道。“你來說吧。”陸晚舟毫不猶豫的將這種費神的事交給了君九溪。
君九溪抽了抽嘴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嚴肅的表情。“宗盛二十三年八月十三,津陵藍氏女藍蘇的屍體在自家的水井中被撈出。經當地官員審核,乃失足無意跌入井中,便歸檔定案。次月,西寧一女子被漁民從水中撈出,經指認,女子不願己遵父命嫁與六十多歲的老城主為妾,投水自盡。”
君九溪飲了一口茶水,繼而又道:“宗盛二十三年十月十五,辛楠城郭家村一農女於家中懸梁自盡,卻始終不知其因。當地城主餘準在宗正司當過值,在查案方麵極有興致,也是位勤勉愛民之人,下令徹查。”
葉惜惟適時開口“這時他發現,這三名女子死前天突穴下方都有一朵桃花瓣烙印。”
“於是餘準據棠川的天地法則裏的“殺人有痕”四字推斷此乃他殺,而這桃花瓣便是痕跡。”接過這話的時候,陸晚舟也從窗邊走到桌邊。
“餘準上書奏帝,並立下軍令狀十日之後給出結果,結果到了十一月,沐柯城又死了一名女子,肩胛骨下方一指處也烙了片桃花瓣。此後接連數月,相續有女子離奇自殺,肩胛骨下方都有那種花瓣。一月一城,一城一人,這懸案便被稱做了《桃妍》。”
“後來呢?”玉棠不知何時從外麵走了進來。
“後來皇帝給派到邊城輕閑的安國府府君下了道聖旨,把人找來破案了,前車之鑒,沒定十日之期,但定了三月之期。”君九溪回答。
玉棠狐疑的望向君九溪“那你呢,為何參與其中。”君九溪麵色一紅“跟人打賭輸了,得給人使喚一個月。”
玉棠好奇了,問他:“跟誰賭的。”君九溪瞅了瞅在一旁看戲的陸晚舟,好吧,他的目的自己是絕對猜不出來。
“回歸正題,國內喜事眾多,便是因為先前遇害的七名女子皆是…”說到這裏,陸晚舟頓了頓,才道“皆是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