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0日晴
常常責備自己的人，往往能得到他人的諒解。
難道老劉約明院長沒有效果？老劉說過，杜庭的資格與明院長不相上下，是很有個性的庭長，副院長也要敬其三分，總算領教了。
老劉知道我與杜庭產生裂痕，板起臉批評我，最後無奈地說：“你就當這次是種礪煉吧。”
他沉思著，暫時找不到再次適合和明院長見麵的辦法。
他肯定會繼續把這件事跟蹤下去，半途撒手不管不是他的風格，同時我也粘得他緊，他不可能像擺脫阿文那樣和我打一架然後借口脫身。
他在律所的飯局上曾多次慷慨激昂地提出過，哪個律師有困難，所裏都給以最大的“支持”的。“所裏”就是指他，因為他是老板。
想來想去，老劉叫我今晚先到明院長開的麵包店裏去看看他在不在——他一般晚上會去那裏打打牌，如在的話，就通知他過去跟明院長再談一下。
晚上七點半，我踱到麵包店附近，小小的麵包店，我來來去去經過了若幹年，現在才知道背後的主人原來是明院長。
周圍沒有路燈，我閃在牆壁的陰影中，見麵包店裏冷冷清清，我繼續來回漫不經心地走動。
半個多小時後，小店裏人頭湧動，若幹個人頭中我辨認出明院長肥胖的臉龐，頭發往後貼，在刺眼的燈光下閃著亮晶晶的水珠。
我立刻縮在陰影處給老劉通報情況。
九點多，老劉開車他的“坦克”過來，我在樹影裏朝他招手。
車燈熄滅，老劉穿著短褲短衫運動鞋從車上下來，可能他剛打完籃球，如果不是因為這事，他早和球友在喝酒了。
老劉獨自向麵包店走去。
我不明白，老劉為什麼和那麼多的人打得了交道，而且大都能掌控得了他們。
他與明院長、杜庭年紀相仿，但有些問題不是年紀大就能控製得了的，看他的鷹鉤鼻就知道他的厲害了。
心裏推測著過去了十幾分鍾，老劉從麵包店出來，他說明院長把這案拖入到普通程序就不管了。
“杜庭有跟你承諾過什麼嗎？”老劉問。
“沒有，可是……”我含糊不清地回答。
的確，人家杜庭口頭可是什麼都沒承諾過呀。
別人接納你的“意思表示”，但並沒有承諾結果一定會怎麼樣，這是人家的聰明之處。
他從來不在我麵前表露過明確的觀點，但張陽訴秋月的離婚案在一審時候都是這麼“默契”地“辦理”過來的。
風平浪靜的時候，他會按你意思辦理；起風又起浪的時候，他會先測測風有多大浪有多高，再拈拈你自己的份量。
如果你沒有份量，你硬要“意思表示”給人家，人家白撿了，那不是人家的錯，而是你一廂情願，是你自己太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