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那江曼睩除去一個郡主頭銜外,有何用處?若非為替三皇子造勢,籠絡人心,她能瞧得上江曼睩?
原本江曼睩一空有名號的郡主,又遠嫁和親了,無論回不回宮皆與她無關,她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可江曼睩一回宮便占了她的位置,又奪走了太後的矚目,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卻占盡了好處,實在令人作嘔。
思及方才江曼睩接走糕餅時的模樣,賢貴妃一拍桌案,咬牙道:“本宮最瞧不得她那矯揉造作的樣子。”
“貴妃低聲些,郡主深受太後寵愛,貴妃今後盡量避著她些罷。”
賢貴妃橫眉一挑,冷道:“本宮怕她不成?”
春姑姑素來心竅玲瓏,湊前一步道:“貴妃可想過,郡主為何早不回宮晚不回宮,偏偏待太子責立後隻身一人歸來?”
賢貴妃凝眉瞧著她,思索片刻後才問:“你這是何意?她已經嫁人為婦了,難不成還想共侍二夫?太子可瞧不上她。”
“奴婢並非此意。奴婢亦未思量清楚郡主歸來之意,隻是覺得她回宮得巧,恐不隻為太後賀壽而來。太子雖立,卻也站在了風口浪尖上,而皇上正值盛年,今後之事……”
她話未言盡,賢貴妃倏然抬眼,眼中盡是了然之色。
此話不錯,大局未定之前,她的確該謹慎些,萬不能拖累了太子。
春姑姑見她神色緩和,複言:“太後亦是保三皇子太子之位最有力之人,貴妃今後還需多討好些太後。太後素來待人冷漠,也便隻有郡主得她的眼,貴妃何不借此機會同太後關係更近一些。”
叫她去討好那江曼睩?
賢貴妃蹙眉不甘,卻不得不承認此乃接近太後最好的法子。當初擇選太子之時,太後並未表明意見,可皇上本先問詢過太後,才與朝堂百官共商的,可見太後於皇上心目中地位不低。
太後畢竟是皇上生母,曾垂簾聽政數載,於朝堂上樹大根深,實力不凡。隻是,太後為人嚴肅,不近人情,難以取悅。如今江曼睩回宮,倒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賢貴妃一番權衡利弊,最終頷首:“你說的不錯,為了太子,本宮不介意放下身段多見她幾麵,也盼她能擔得起本宮的抬舉。”
翌日清早,賢貴妃便挑了幾塊好料子著人送去了長春宮,又叮囑內務司將長春宮上上下下打理一番,其中討好意味不可謂不明顯。
一時間整座皇宮皆知此事,紛紛掂量清楚了這遠嫁方歸的郡主何等重要。
賢貴妃亦覺得自己做得有些惹眼了,倒像是她上趕著巴結江曼睩似的。春姑姑連忙勸慰一番,這哪裏是看江曼睩的麵子,這皆是做給太後瞧的。
賢貴妃聽進去幾分,咬牙忍下了。她聽聞曼睩去給太後請安,便一道趕著去了。
隻是去得不巧,她到時,正見太後同曼睩和二皇子談笑,一派天倫之樂、兒孫繞膝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