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有五子,霍大公子霍時顯不及而立便官至禁軍頭領,守皇城安危。霍三公子霍時昱於吏部任職,不露鋒芒而恪盡職守。霍四公子早夭,霍六公子體弱未曾習武,隻能寄情於科考。
五子中最有威名的便是霍七公子霍時晏。他自小被霍侯帶在身旁,於沿邊軍中長大,驍勇善戰。因這層緣由,才使得他曆練有成,年紀輕輕便於軍中威望頗高。
曼睩細細打量著傳聞中的霍家七公子,當下便明了為何懷琅如此心悅於他了。
霍時晏如此豐姿瀟灑、氣宇軒昂,而將軍身份的加持,更令其有出塵之表,難怪被建陵城中泰半女子惦記著。
“說了莫喚我世子。”崇凜翻了個白眼道。
霍時晏出身豪門卻無半分桀驁之氣,於崇凜麵前多了三分敬意:“我不知崇公子在碧霄閣中,本該見禮的。”
崇凜麵露幾分不耐之色,擺擺手:“不礙什麼,早同你說了,我隻虛長你幾歲,你不必如此客氣。你來碧霄閣有約?”
霍時晏“呃”了一聲,以眼神示意崇凜他身旁之人:“我與同僚有事商談。”
崇凜這才將目光落至他身旁那人,目光閃過一縷清明之色,忽而勾起笑來:“如此,我便不拘著霍小將軍了,請自便。”說罷,他側身讓路。
霍時晏頷首先行,經過崇凜身側時,二人交換了目光,僅僅一記眼神,任誰都不會在意。
曼睩見狀,亦斂著眉眼退了兩步。
直至二人離去,崇凜倏然出聲:“你擺著臉色給誰瞧?”
宋懷瑾麵色鐵青,不亞於方才崇凜的神情:“他便是霍時晏,他來此地作甚?”
崇凜這才記起宋懷琅曾死心塌地要嫁入霍家,便是瞧中了霍時晏。小孩子家的兒女情長,他沒空深究,卻不能叫宋懷瑾壞了事。
“自然有軍中要事。碧霄閣又不是宋家的,你多管什麼閑事?今兒可是懷琅的好日子,你可莫行事出格,空惹些麻煩。”
崇凜難得開口多言兩句勸慰之詞,聽得宋懷瑾竟有些受寵若驚:“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行事無度的崇君墨麼,你竟會開口規勸我?”
連一旁的曼睩都抬眼瞧著他,崇凜觸及她那黑白分明的雙眸,心中一驚,複湧起一股熱意。
曼睩那一眼,仿若看穿了他!他深知曼睩之才不亞於子房,他籌謀之事或許……
“崇君墨,你撒什麼癔症?”
崇凜歸攏神思,壓下心底之事,與宋懷瑾一同出了碧霄閣。
曼睩上了馬車,崇凜欲一同而去,卻被宋懷瑾拉住,後者似笑非笑道:“你莫不是想留我一人應付那一堆親友罷?”
崇凜還未反應得及,馬車已先行離去,獨留二人於碧霄閣前,一咬牙不甘,一心中暗笑。
他十分無奈,隻得隨宋懷瑾進了碧霄閣。
不遠處的攤子後走出一人,麵色驚訝還未褪盡,愣怔瞧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因過於震驚而久久未能回神。
崇凜回酒席時,周遭氣場散發著肅殺之氣,麵色不虞十分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