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惜寶刀槍不入,油鹽不進,江方寧無言以對,求救般瞧著曼睩,言外之意明顯然。
曼睩卻覺這陳惜寶十分有趣,屬世上少見,其性格大膽,不拘小節,難以想象這是官府家的千金。
“本姑娘問你話,你瞧她作甚,並非她拒了你!”陳惜寶見江方寧未曾正眼瞧自己,惱怒道,“瞧我!”
“陳姑娘。”曼睩柔柔出聲,“不知你同方寧相識多久了?”
陳惜寶扭頭瞧著曼睩,目光如炬,又帶了一絲防備:“不過月餘。怎得,本姑娘既瞧中了他,雖是隻一眼的事兒,卻也不能更改。你不過是他堂姊,亦要阻我不成?”
陳惜寶因江府拒婚一事生了逆鱗,隻覺江府眾人都要攔她,便先發製人,對曼睩態度亦十分倨傲。
曼睩卻淺淺一笑,並未因此嘲她。她所言極是,心悅之人一眼中意實屬平常,不過……
“陳姑娘,你中意方寧,但知方寧可中意你?”
本以為陳惜寶會大受打擊,不曾想她卻昂首輕哼:“本姑娘貌美如花,正當妙齡,又是官府千金,他怎會不中意我?”
“他不過是不多見女子,遇見本姑娘自然害羞青澀。待我二人定了親,我同他多相處,自然板正了他這害羞的毛病。”
曼睩微訝,如此離經叛道的大家閨秀,大抵是自己生平僅見,連定親一言也可隨口道出。
她這話若被旁人聽了去,再添些油鹽,隻怕她的清譽便被毀了,可她竟絲毫不在乎般。
江方寧未曾見過如此厚顏女子,不由得瞠目結舌。他暗忖這陳惜寶真把自己當個寶了,上次見到如此沒臉沒皮之人還是……
他偷覷了崇凜一眼,被後者眉眼之間的冷淡凍了個哆嗦。
“你瞧這男子作甚,莫非他是你堂兄不成?慢著!莫非……你竟心喜男子?”
陳惜寶時刻盯著江方寧一舉一動,見狀大驚失色,江方寧可萬萬不能喜歡男子,那她任憑渾身手段亦無處施展了!
陳惜寶狐疑的目光於三人身上遊弋,三人無言一瞬,一時間哭笑不得,不知該作何辯解。
此情此景令曼睩忍俊,暗忖這陳惜寶著實與眾不同,隻是不知品性如何,若她本性不壞,與方寧倒是般配。
江方寧卻不若此般想,他從前不常見女子,隻覺天下女子都若他母親般慈愛,或與堂姊般柔婉。
他頭一回遇上陳惜寶這般潑辣大膽的女子,實不知該如何應對,愁煞人也。
江方寧見曼睩無意出手助他,崇凜又冷漠不容侵犯,陳惜寶咄咄逼人不肯罷休,隻覺心中之苦無人可訴。
他腦中靈光一閃,捂著肚子哎呦一聲叫痛,一溜煙跑了。
陳惜寶未反應得及,傻眼一瞬,連忙去追了。
獨留曼睩同崇凜留在了包廂,戲是沒法聽了,不過卻有意外之喜。
曼睩忍俊不禁:“走罷,咱們回府。”
崇凜見狀亦勾起唇角,隨曼睩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