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追殺(2 / 2)

見崇凜張口半是揶揄半是嘲諷,說話不留情麵,曼睩暗忖他二人應關係不錯。

正是此時,素月隱忍著呻吟一聲,引了眾人注意。

皇甫靜指著曼睩將素月扶至床榻上安置,又掀開她的袖管瞧了瞧傷口。隻見他冷麵蹙眉,一語未發去了藥櫃後搗鼓了片刻,端了一盞燭火與一盞水來。

素月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化膿,她此刻發著燒,半昏半睡,意識不明,偶爾發出幾聲極為克製的呻吟。

曼睩目露焦慌之意,見到那盞水後恍然一瞬,連忙攔住皇甫靜。

“大夫,這是何物?”

“鹽水。”皇甫靜言簡意賅,以燭火烘烤著刀片。

“大夫,可還有旁的法子,鹽水未免……”

“鹽水乃最快之法。”皇甫靜眼皮子未抬一下,語氣十分不耐,目光卻專心致誌放在刀片上。

曼睩抿唇不再多言,既到此處,必然要予以大夫十分的信任方可,隻是若以鹽水沾在傷口上,素月未免太過痛苦。

崇凜見她忐忑難安,出言安慰:“他便是這個臭脾氣,曼睩你莫同他計較。他雖脾氣不濟,醫術卻十分了得,你且安心。”

“閉嘴!”

皇甫靜喝了一聲,以刀片利落地剜去腐肉膿水,又以巾帕浸了鹽水敷於傷口上。

素月雙目緊閉痛呼一聲,徹底昏死過去。

曼睩上前握住素月的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冷汗。

“無礙了。傷口太深,又未及時救治,難免化膿發炎,吃兩貼藥便退燒了。”皇甫靜又至藥櫃處配藥,“朝廷征藥,許多草藥都無了,湊合吃罷。”

“朝廷為何征藥?”

“怎得你竟不知?”皇甫靜挑眉看著崇凜,“前幾日你捐了一千兩軍餉,我以為你已得知朝廷要打仗的消息。”

“朝廷要打仗?”崇凜蹙眉,頓生幾分煩躁,“這才消停了幾歲的光景,又要同誰打?”

“沿邊近幾月多有敵寇騷擾,愈演愈烈,而朝廷已開始征物,我猜多半要打仗了。”皇甫靜隨意應了一句,低頭配著藥,“許久不見你,又從何處浪蕩回來?”

“我從雲夢回來,正巧我同你打聽一人。”

“雲夢?”皇甫靜抬眼看他,“你們自雲夢來,又帶了傷,發生了何事?”

皇甫靜本是雲夢人,皇甫家祖上乃禦醫院正的,幾代人皆為禦醫,正經的醫官世族。

皇甫靜的父親因妻子體弱,為妥善照顧妻子便辭了禦醫的差事,回雲夢營了一家醫館。

皇甫靜繼承父親衣缽,立誌救治天下人而做了遊醫,奈何他亦體弱,受不得顛簸,半年前便至建陵紮了根。

崇凜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皇甫靜,後者聞言蹙眉。

“我前兩日倒是自家中信裏聽聞了瓷器青金中毒一事,原來竟同你們有關。我知曉那位馮老板,睚眥必報十足小人,若真是他派了人暗殺,此事必然不會罷休,且他並非單純商賈之人,他手中有許多髒事,我勸你警惕一些。”

崇凜聞言心中一沉,他側首瞧了正照顧侍女的曼睩一眼,麵色凝然道:“既如此,你再幫我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