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凜與宋懷瑾商議妥了與江家合作的事宜,便想登門造訪,順勢瞧一瞧江家大小姐的病況,以免叫人詬病宋家人不知禮節。
待倆人至江府門前時,卻見曼睩主仆二人一道上了馬車匆匆而去了。倆人未來得及思量,便跟在馬車後一同去了,隻是未料及江家大小姐是來給江公子收拾攤子的。
這本是江家家務事,他二人不好插手,便在門外悄悄等著,卻聽那頂著一張豬頭臉的溫公子話越說越不成樣子,崇凜這才沒忍住以一石子打在了他腿彎處。
曼睩見到了崇凜,臉色一白,方才溫公子的話應是叫他聽去了。江方寧不知發生何事,隻見溫鳴忽而跪於自己麵前,連忙嘲笑他此刻裝孫子也晚了。
溫鳴扶地而起,回頭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暗算本公子,可敢報上你的姓名籍貫?”
崇凜與宋懷瑾一道入內,立在了溫鳴麵前。他低頭睨著溫鳴:“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薑朝宋家宋懷瑾。”他神情輕蔑,語氣冷漠,自氣勢上便高出了那豬頭一大截。
宋懷瑾原本想借崇凜的勢耍一把威風,卻乍聽到了自己的名號,呆了一瞬,啥?
溫鳴自知打不過眼前這名高大的男子,且對方人多勢眾,還是走為上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打定了主意,隻扔下一句咱們走著瞧便夾著尾巴溜走了。
宋懷瑾連忙在後麵喊道:“我才是宋懷瑾,他叫崇君墨!冤有頭債有主,你莫報複錯了人呐!”話落,溫鳴已不見了蹤影。
江方寧見溫鳴灰溜溜逃跑,不由得笑出了聲,又扯痛了嘴角“嘶嘶”著。
素月見到來人十分戒備,麵容緊繃,她不想叫崇凜與曼睩接觸,連忙上前一步:“多謝這位公子出手,雖說公子多管閑事,倒也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代我家公子多謝了。”雖是道謝,可言語間多有諷刺之意,且絕不認下他是幫於曼睩。
崇凜也不惱,神色淡淡目光落到了不發一言的曼睩身上,帶著探究之意。
宋懷瑾見崇凜出手相助卻未被領情,白白做了一回救美英雄,也憋住了笑。
唯有曼睩心中惴惴,擔憂崇凜聽聞那些編排之詞,想叫他們早些離去。隻是此刻二人已於天井當中,逐客亦非江氏風範,曼睩隻得喚來了掌櫃,收拾出一桌席位,引著二人入了座。
“宋公子嚐嚐這新開窖的葡萄釀,用了今年的新果,選了上好的酒麹。”曼睩依舊無視那赤裸的目光,不敢給予任何回應。
宋懷瑾見自己於曼睩麵前十分具有存在感,不免添了幾分神氣,端著姿態品了一口佳釀:“的確是好酒,果香彌漫,甜中帶澀,醇香醉人。”
曼睩淺淺一笑:“如此,宋公子便多飲兩盞罷。”
崇凜見曼睩故意忽略自己,與宋懷瑾把酒言歡,心中十分不痛快:“酒是好酒,可惜……”
曼睩一頓,終究還是回應了他:“可惜什麼?”
崇凜咧嘴一笑,眉目舒展了冷冽之感,如冬水回春,斐然瀲灩,令人耳目一新:“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