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又是一愣,這老人真有意思,初次見麵就問姑娘家這種羞人的問題,還好她不是沒見過世麵之人,並不覺得羞臊,而是大方笑道:“我今年十四歲,還未許配人家。”
“是嗎?那可有意中人?若是沒有,倒是可以跟我家那小子配成一對。”
“啊?”安若雪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位秦夫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要為自己的兒子做媒!
安若雪正不知該如何作答,李尚文和鶯歌一起走了進來。李尚文剛才下去底層船艙看了一下,那一老一少果然是王順和老船家,他們都安然無恙。而剩下的四個人,則是嚴二和其他三名護院,綁在那裏,已經凍得全身發青。
聽了李尚文的話,安若雪十分高興,王順和老船家平安無事讓她放下心來,如今還抓到了嚴二他們,就不用擔心他們再做手腳了。
李尚文問道:“表妹,你看怎麼處置安少卿和那幾個家夥?”
安若雪看了一眼秦老夫人,沒有回答李尚文的話,而是說道:“不早了,我們不要再打攪老夫人休息,還是回房再說吧!”
秦夫人眨了眨眼睛,十分知趣地說道:“你們有事要商量啊?那老身先告退了,你們慢慢聊。”說著就起身,要丫鬟們扶她進去。
“老夫人慢走。”安若雪有些不好意思,雖說這位老人救了他們,可是她還是不想讓家醜外揚。
秦夫人走後,莫管家也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去,安若雪想了想對李尚文說道:“等天亮之後,若是二姨娘她們還在岸上沒有走,我們就派人把她們接上來,至於嚴二他們,全部綁起來沉到江裏去,也算是給張敬宗一個警告。”
“我看幹脆安少卿也一起沉到江裏去喂大魚算了,免得他繼續害人。”李尚文對安少卿是深惡痛絕,如此好的一個機會能整治他,實在不想放過。
安若雪搖搖頭,“不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二哥,我怎能要他的命?再說假如我們真的害了他的性命,張家怎會善罷甘休?我們肯定不能平安回京城。”
李尚文想想也對,又說道:“那就把安少卿他們母子帶到本家要你大伯他們處置,讓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不,我不打算追究這件事。”
“為什麼?”
“因為本家根本就不會管這件事,到時候還會笑話我們尚書府,笑話我父親治家不嚴。”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房歇息吧!”
李尚文無奈,隻好聽從安若雪的意見,悶悶不樂回屋去了。安若雪和鶯歌秋香也回到給她們安排的艙房,又細細問了問鶯歌今晚的經曆,這回鶯歌再也無法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了,隻好說她父親曾經是開武館的,她從小就跟著學了一些功夫,隻是後來父母雙亡,武館也關閉了,又沒有親友投靠,隻好出來賣唱為生。
安若雪當然不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既然你有那麼好的功夫,為何還要去賣唱?”
鶯歌說道:“奴婢不敢欺瞞大小姐,奴婢雖說會一些功夫,可是終究是女子,不可能像男兒那樣靠武為生,隻能賣唱。後來多得表少爺相幫,能留在大小姐身邊侍候,再不用忍受客人調笑,自當永遠忠心服侍主子。”
“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了你了,今日好在你機靈,把安少卿製住,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搞什麼鬼。”安若雪嘴裏這麼說,心裏卻依舊半信半疑,不過對鶯歌的防範之心卻減輕了許多,這丫頭既然能這樣救她,應該不會存什麼壞心,不過不完全弄清楚她的來曆,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大小姐,您真的打算就這麼算了?二少爺那人如此歹毒,奴婢怕他以後還會害您。”想到安少卿無恥陰毒的行為,鶯歌就恨不能把他碎屍萬段,實在是不讚成安若雪的決定。
安若雪微微一笑,“說得也是,就這麼放過他確實太便宜他了,不過要他的命我也於心不忍,你說有什麼辦法既能夠讓他變得老實,又不會傷他性命呢?”
鶯歌眼珠子一轉,笑道:“奴婢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奴婢在酒樓賣唱的時候曾經聽客人說過,有些達官貴人很喜歡服用一種能強身健體醫治百病的東西,若是讓二少爺服用這種東西,他可能就沒有心思來加害您了。”
安若雪問道:“什麼東西?”
“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