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別著個死耗子還敢冒充打獵的。早就讓你把這髒手拿開了,你卻不聽,就怪不得老娘了。”嬰寧望著一臉扭曲神情的嘎哈番,依舊是掛著方才的笑容,輕輕說道。
“哎呀!姑娘息怒,小的知錯了!”嘎哈番眼見她是柔弱女子,卻是有著萬鈞之力,不是尋常女子,當下便是明白自己撞到了槍口上麵。
“別掙紮了!憑你掙得開嗎?”嬰寧依舊坐於那塊石頭之上,一隻手輕輕地反鎖著嘎哈番,麵上笑意盈盈,接著道:“你就是九黎寨的叛逃巫師嘎哈番?”
嘎哈番聽她如此一問,禁不住心又涼了半截,真是“正入萬山圈子裏,一山放過一山攔”啊,原來人家早就在這守株待兔了呢!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小的甘願當牛做馬報答姑娘不殺之恩啊!”如此險境之下,這嘎哈番一心要命便也不再要臉了。
“沒用的。”嬰寧笑盈盈地站起來,捋了捋嘎哈番額前雜亂的鬢發道:“你以為我放過了你,別人就找不到你了嗎?沒用的。你這樣拉風的男人無論在哪,都像是黑夜裏的螢火蟲那樣鮮明、那樣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稀噓的胡渣子,毀天滅地的巫法,還有這身超越時尚前沿的衣袍,早就深深地迷住了大家,沒有一個人會輕易停下追尋你的腳步。當然,也包括賞金緝拿你的人。”
嘎哈番明知她是在嘲弄自己,但是人為刀俎,卻也隻能滿臉賠笑道:“姐姐說笑了,說笑了。”
不料那嬰寧方才還豔陽高照的臉霎時間便是烏風苦雨遮麵而來,喝道:“誰娘的和你說笑了!快說!劉贏那混蛋死在哪了?”
“劉贏?誰是劉贏?”嘎哈番本就不知這劉贏與東葛阿木本係一人,聽她如此突然一問,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明明就是跟你一塊逃出來的,竟然還敢欺騙老娘!”嬰寧心中惱怒,騰出手按住嘎哈番的腦袋那麼輕輕一掰,將那底下脖子直接又轉了個直角,再朝下一按,那嘎哈番的下巴便是緊緊地頂在了自己右肩膀上麵。
“阿木?你說的是東葛阿木吧?他自草甸村往東去學校去了啊!”嘎哈番脫口而出。
他心想自己脖子再轉那麼一厘一毫保不準就要斷了,東葛阿木貴為九黎寨小王,吉人自有天相,又有暗門的人護著,說了出去也不打緊。
其實他哪裏知道,這嬰寧本身就不是大寨中派來捉拿他們的人,對其如此毒手一來是因為嬰寧本身就是妖孽,心狠手辣、喜怒無常,二來這嘎哈番有眼不識泰山,無端調戲了她而已。
“往學校去了?”嬰寧自言自語地沉思了一聲,撒手放開了那嘎哈番,皺緊眉頭思索著往草甸村的方向掠去。
可憐那嘎哈番雖說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是脖子、胳膊被嬰寧這麼掰來掰去的,連帶著身體氣息筋脈也一並全部打亂了,身體搖晃了幾下,便是七竅流血倒了下去。看樣子,一條命算是丟了九分。
清風裹挾著遠處清泉的冰冷氣息悠悠而來,幾隻不知名的鳥兒落在粗壯的竹子上麵輕輕地啼叫著。竹葉落在路麵上早已積起了厚厚的一層,提醒著人們即使此處是清泉鎮出這灌兜山的必經之道,卻也早已是道前冷落車馬稀少了。
嘎哈番就這麼癱躺在路邊,氣息奄奄,意識模糊。正所謂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啊,嘎哈番此時此地的境況倒也比那染上花柳病的紅塵浪子強上不少。
終於,自那清泉鎮的方向,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經過嘎哈番不遠之後還是緩緩停了下來。自那車上先是下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靈巧女孩兒,急匆匆地跑到了嘎哈番的身前,跪地一看,驚呼道:“呀!爹!他七竅流血,已經死啦!”
在他身後,一個年過半百的矮胖男子亦是疾步走來,蹲下身試了試嘎哈番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脈象,才又轉過臉對著身邊的那個女孩兒輕喝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七竅流血是七竅流血,死是死,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怎麼就老是混淆呢?快同我一起把他抬上車去。”
“哦。”那女孩兒答應一聲,剛欲動手,卻又被那矮胖男子嗬斥道:“小心他的脖子!哎呀!笨手笨腳的,你來抬後麵吧。”於是,這二人似乎也沒費多少氣力,就把這昏迷之中的嘎哈番抬上了馬車,繼而便是在一聲吆喝聲中,揚塵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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