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好像有洞!”危急關頭但聞得劉贏大吼一聲,同時將那脖頸上係著的日光石一把拽下,奮力朝那團黑漆漆的圓孔中扔了過去。日光石落在裏麵,發出“鐺鐺”的撞擊之聲,又向前滑動了幾圈。一條模模糊糊的通道逐漸在那微弱的光亮之下顯現出來。
“是條通道!咱們快進去!”劉贏話音未落,那嘎哈番卻是已然縱身一躍,鑽進了那個通道之中。劉贏緊隨其後,亦是一躍而進。
幾乎是不差片刻,那水中怪物的巨大觸手亦是尾隨而來,重重地落在洞口之上,岩壁瞬間坍塌,將那條通道的洞口死死封上。
外麵,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但畢竟二人是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後麵的劉贏喘息甫定,伸手將地上的日光石抓過來攥在手中,又向著頭頂處照了一照。
“幸好有一處天然通道在這兒,否則咱們這回可真是欲哭無淚了。”劉贏一手將那塊日光石貼著頭頂通道,一手在通道四壁輕輕地摩擦著。
“誰說它是個天然通道啦,我看倒像是個人工開鑿的甬道。”嘎哈番也細細看了看這條通道,對方才劉贏所言很是不以為然。
“嗬嗬,哪個瓜娃子有病在這個人鬼不現的地方開鑿這個通道啊,吃力不討好。你看看這岩石硬的。”劉贏說。
嘎哈番聞言又是鄙夷地輕哼一聲,道:“你仔細照照,這岩壁上分明還有人工雕鑿的痕跡,通道筆直幽深,自然之力能夠做到如此程度嗎?再說了,這洞口本身就是恰恰懸在外麵的岩壁之上,分明就是人力故意為之。”
“哈哈哈哈!”劉贏一邊朗笑幾聲,一邊跟著嘎哈番向那通道深處爬去。這通道雖是筆直規則,但卻狹窄無比,二人就是連做在裏麵直起腰杆都不能夠,僅僅是可以匍匐在地上緩緩而行而已。
“我說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吧!大自然鬼斧神工,想要在這洞中造出一條筆直通暢的甬道出來那還不簡單?想在那百萬年之前,地殼運動,地上地下俱是形成了地質斷裂帶,縫隙連接處岩質疏鬆,暗河在此,常年侵蝕衝刷,自然便可形成這樣的筆直通道了。而你所謂的人工雕鑿的痕跡,在我看來,不過是流水中所挾帶的沙石逐年摩擦所致而已。”
“那既是流水衝刷而成,又為何不是在水底,而是在岸邊岩壁上呢?”嘎哈番一邊趴在地上緩緩而行,一邊不忘駁斥一下劉贏的說法。
“地殼變遷,地下河水位隨之下降,這原本隱藏在水底的通道自然便是暴露出來嘍。哈哈哈哈,沒文化真可怕,連這點科學常識都搞不明白呢!”劉贏一語說完,還不忘嘲笑嘎哈番一下。
嘎哈番聽了這話,禁不住便是呸了一口唾沫道:“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了!不過是喝了幾口洋墨水而已,先不問自己搞得驢不像驢馬不像馬的,倒是嘲笑起別人來了。”
劉贏聽聞這話倒是也並不生氣,隻是哈哈大笑道:“你也就是羨慕嫉妒恨地在那兒糾結吧,倒是瞧不起我來了。”
“哼哼,就算你所言不差,那也隻是能證明自然作用可以造就這一通道而已,如何便能這麼武斷地排除了人力開鑿的可能呢?你這不是自以為是又是什麼?我最煩你們這般毋庸置疑的口氣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其實也就是個可能!”嘎哈番如此說道,想著似乎也是有幾分道理。
這天地乾坤是何等的浩大無窮?這浩瀚宇宙又是何等的神秘變幻?人類隻道自己是萬物靈長,可以解開一切懸疑奧秘,對宇宙間神奇之物妄自揣測,以自己的邏輯自以為是地構建了一個又一個看似合理的因果關係,自圓其說。
殊不知,在這神秘詭異之世界,不合邏輯亦是一種邏輯。人工開鑿可以造出這條通道,流水衝刷亦是可以造出這條通道。金字塔可能是法老的奴隸造的,也可能外星人造的,還可能是風切的。或許說有的是奴隸造的、有的是外星人造的、有的是風切的,有的是三方作用合力而成的!不是當事人,這誰又知道呢?
“哈哈哈,好吧!好吧!”劉贏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二人這一說一笑,漸漸地竟也不知道向前又爬了多遠,隻覺得身後的岩石塌陷之聲越發沉悶,最後竟是漸漸悄不可聞了。通道雖是狹窄,但這長度卻是漫長的無窮無盡,也不知這伸頭一鑽可否也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呢?
嘎哈番匍匐向前,這修道行巫之人到底不是常人,如此又行進了幾炷香的時間,倒也並不感覺疲倦乏力。隻是,在嘎哈番看來,眼前的這條通道漫長無盡,前麵有出路的話尚且還好,要是沒有的話,那可是要困死其中了。前路吉凶未卜,嘎哈番不禁是一陣擔心,深深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