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將段長祿的魂魄收好,就看見穀雨走回來了。
“怎麼樣?收好你的力魄了?”
穀雨點點頭,指了指南若的口袋,“你有何打算?”
南若答道:“我們再去會一會許小姐吧。”
次日,南若便又和化了形的穀雨登門拜訪縣令府。
這一次許縣令接見了他們,卻沒有見到許舒餘。
“小女今日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二位有何高見,還是同鄙人說說吧。”許縣令端起一杯茶,緩緩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
看來許縣令已經懷疑他們了。
想來也是,兩個來曆不明的人,一上來就把自己的女兒嚇得暈厥,卻又說不上什麼有用的建議,就這樣還敢再來登門,換誰都是要考察一番的。
南若猜到了,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封麵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寫,朝許縣令說道:“許大人,我這有一個口信,乃是小姐故人所留,還望大人幫忙轉交給小姐,看完之後她見不見我們,自有她的決斷。”
許縣令皺了皺眉,不知道南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一封信而已,轉交一下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他放下茶杯,喚來人:“去,給小姐送過去。”
一個小廝走上前來,接下南若手裏的信封,轉身出去了。
南若給了信,便施施然地也端起茶杯品了起來。
茶水微溫,入口醇厚甘甜,南若就這樣慢慢地品,也不著急。
許縣令見他們二人不說話,也不知道信封裏寫了什麼,反倒有些急躁起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個小廝回來了,貼在許縣令耳邊回報。
許縣令脫口而出:“什麼!”
南若抬眸,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許舒餘答應了。
許縣令揮手,小廝便知趣地告退了。
他歎了口氣,對著南若說道:“舒餘說要見你,隻有你一個人。”
南若點點頭,站起身來,穀雨也想跟著她去,卻被她製止了:“你在這等我。”
許舒餘隻說了見她一個人,想必也是姑娘家的事情不方便讓男人知道。
穀雨隻得作罷,輕聲道:“你小心。”
南若點點頭,便走出了偏廳。
偏廳外已經有小廝在等候。
南若跟著他穿過長廊,長廊的頂上是一大片紫藤。它們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華麗的華蓋,陽光透過紫藤的縫隙灑下,斑駁陸離。
在長廊的左側,就是一棵古老的紫藤樹,它的樹皮斑駁,甚至樹幹中央還有一個碗大的缺口,整棵樹幾乎要被攔腰挖斷,卻仍然生機勃勃,南若看得不禁出了神。
它的生命力磅礴,讓南若想到了許舒餘。
“大仙?”小廝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南若抱歉地笑笑,繼續跟著他往前走。
許舒餘的閨房在後院,穿過了幾道門和長廊,小廝站在一個院門邊說道:“大仙,前麵的院子就是小姐住的了,我是不能進去的。”
院門裏也早有一個丫鬟候著了,南若朝小廝點頭,便走進了院子。
院子裏裝飾比較簡單,花圃也是種了稀稀拉拉的幾棵花草,開的零零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