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州發了好大一通火,甚至還砸了幾個杯子。

和楊毅州認識那麼久,嫁過來也有十年了,餘舒蝶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毅州這麼喜怒形於色。

她心中一顫,也顧不上自己的生氣了,而是安慰楊毅州:“夫君,你別太生氣,隻要不是你和二弟,這件事情我們就不用擔心。”

楊毅州哪裏是擔心這個?

但對著餘舒蝶,他也說不出根本原因。

他最後一甩手:“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說完,他都不管餘舒蝶的表情,直接走了。

餘舒蝶完全懵了,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夫君。”

與此同時,她還伸手去抓楊毅州的衣袖。

可楊毅州一甩手,就把衣袖從她手中抽出來,他看著餘舒蝶,想要生氣,又忍住了:“別鬧!”

說完,他加快了腳步,飛快走了。

餘舒蝶茫然坐在椅子上。

她能感受到楊毅州對她的怒意,但是她不知道怒意是從哪裏來的。

為什麼?

這次事情又和她沒有關係。

難道就是因為戚黎月是她的女兒嗎?

“戚!黎!月!”

餘舒蝶咬牙,三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樣。

她被氣到失去理智:“白茶!”

“夫人?”白茶從門外進來,看到餘舒蝶這樣,一臉擔心,“夫人,您怎麼了?”

“你幫我做一件事。”餘舒蝶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句,“我要讓戚黎月落不著好!”

因為餘舒蝶用力太大,白茶手臂一陣刺痛,她強忍痛意,想到之前餘舒蝶吃的虧,試圖勸說:“夫人,我們是不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餘舒蝶轉頭看白茶,眼神和表情在那一瞬都變得格外恐怖。

白茶一個激靈,立刻就改口:“夫人,奴婢當然聽您的。”

“好,那你就去給我傳消息。”餘舒蝶一字一句,說,“你就說,戚黎月在佛寺時候,有個情郎,至於從哪裏找人,不用我來教你吧?”

“奴婢會辦好的。”白茶心中震驚,麵上卻不能說什麼,隻能低著頭,心中卻對戚黎月產生了幾分憐憫。

黎月小姐她……雖然頂撞夫人,沒那麼聽話,可夫人這話一出,就是想毀了黎月小姐啊!

隻是她是夫人的丫環,雖然有那麼一點憐憫,卻比不過夫人和她自己,所以……她隻能聽話了。

——

絲毫不知道餘舒蝶還受了這種刺激的戚黎月已經回了將軍府。

林婆婆已經在等著她了,見到她之後,林婆婆就和她說:“小姐,戚家又遞帖子來了。”

“勞煩林婆婆和他們說,我明日有空。”戚黎月對著林婆婆笑了笑。

林婆婆眼神慈愛:“小姐近日辛苦了。”

“沒有婆婆你們辛苦,”戚黎月搖搖頭,她端著茶杯,輕聲說,“婆婆,我想問問您……您既然在將軍府待了那麼久,是否知道我爹曾經的友人?”

“我確實知道一些。”林婆婆說。

戚黎月一開始回來的時候,林婆婆的自稱是老奴。

隻是將軍府沒留下幾個人,林婆婆又是伺候了老夫人多年,又照顧了將軍爹多年的老人,戚黎月回來沒多久就給他們銷了奴籍,再讓她改了自稱。

當然,林婆婆一開始不願意,但是戚黎月撒嬌賣癡,說自己就林婆婆一家可以當半個親人了,若是林婆婆還要那麼恪守主仆,她偶爾想找長輩說說話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