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蝶眉頭一皺:“為什麼不可以?或者我們去跟他借也行啊。”
楊毅州斷然否決:“不行,若是去借錢,我們最近這些年的心力就白費了。”
可餘舒蝶想說,現在楊毅州已經是六部尚書之一,還是天子近臣,當年特意巴結隻是因為位置不夠穩,現在明明就可以不用那麼害怕那人了。
為什麼楊毅州還是這樣?
“舒蝶,你別再多想了,你隻要知道,我們不能和那人說就好了。”楊毅州看向餘舒蝶,“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了,你是我夫君,我若是不相信你,我應該相信誰?”餘舒蝶不管心裏怎麼想,說話的時候都是順著楊毅州說的。
然後五天時間,他們就花了不少心思,甚至還找了人幫忙,才終於湊齊了兩百一十六萬兩銀子。
沒錯,是兩百一十六萬,不是兩百萬。
在第五天的晚上,文竹過來喊戚黎月過去,戚黎月隨同走到了主院,就看到了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她依舊溫柔溫和的餘舒蝶和楊毅州。
“黎月啊,這些銀子我們都換成了銀票,到時候你好帶回去,你清點一下吧。”
一個不大的箱子被楊毅州的小廝遞了過來。
在戚黎月身後的秋霜趕緊去接,戚黎月對著秋霜點點頭:“點清楚吧。”
秋霜這才打開沒有上鎖的小箱子,開始清點裏麵的銀票。
餘舒蝶和楊毅州盡量不去看,省得心裏頭更憋悶。
而戚黎月則是看向了那個小廝:“這人看上去很眼生,之前在楊大人身邊的小廝呢?”
楊毅州完全沒控製住,臉綠了。
他有那麼一瞬,看戚黎月的眼神變得陰狠之極。
那天的事情楊毅州已經很想忘記了,他不確定戚黎月知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但他那天和一個男人……肯定也是和戚黎月有關的人動的手。
隻是因為沒有證據,加上本來就是他自己算計,他才忍著了。
結果現在戚黎月一臉無辜,忽然提出來,他甚至下意識看了餘舒蝶一眼。
但是他隻看到了餘舒蝶盯著那銀票,看上去是在強行克製自己的怒火,而沒有想其他的。
稍微放心的同時,楊毅州也不得勁。
他一揮袖:“他偷了東西,我把他趕走了。”
說完,他也懶得留下,隨意和戚黎月客套兩句,直接找了個還有事要辦的借口走了。
戚黎月喝了一口茶,掩蓋了眼中的笑意,然後很無辜看向餘舒蝶:“楊夫人,楊大人不會是因為還我錢生氣了吧?”
“怎麼會?”餘舒蝶立刻就否認了。
現在說生氣,那湊錢的辛苦不就白費了一半?
她無奈說:“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夫君他最近公事上確實遇到了一些難題,今日也是重視你,所以才特意在此等著,隻是本來就時間不多,你別介意就好。”
“原來是這樣。”戚黎月恍然。
秋霜點錢很快,點完之後,她直接和戚黎月說:“小姐,這裏麵有兩百一十六萬兩銀子,都是寶通錢莊的銀票。”
戚黎月一臉驚訝:“夫人,你們怎麼全部湊到了?”
“既然是還給你,當然全部還給你了。”餘舒蝶歎了一口氣,“隻希望你不要繼續誤會我們才好。”
“我自然不會誤會夫人,夫人和楊大人果然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戚黎月從盒子裏麵拿出來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之前十年和最近兩個月,我都在楊家小住了一段時間,加上佛寺那邊總會有些開銷,我盤算了一下,應當也差不多是一千兩,不過今日這兩千兩銀票夫人可一定要收下,否則我也會不安的。”
餘舒蝶差點露不出來笑。
十年一千兩。
說出去又是一件寒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