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彤眼神一沉，狀似不經意：“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母親和謝夫人在說什麼嗎？”
“不想知道。”戚黎月毫不猶豫。
楊若彤一噎。
戚黎月卻已經咬住饅頭最後一口，又喝了一口湯，隻覺得身心舒暢。
素齋宴，果然名不虛傳。
卻不想楊若彤被她噎回去了，還有另外一人會和她說話：“這位便是戚小姐了吧？久聞戚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戚黎月：“？”
被誇不是重點。
重點是誇她的人是謝王氏。
戚黎月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多謝誇獎？”
謝王氏噗嗤一聲笑出聲，她眉眼彎彎：“我可不可以邀請戚小姐和楊夫人去我那邊坐坐？”
餘舒蝶一臉溫柔笑容：“黎月，你想去嗎？”
看上去就是很尊重戚黎月想法的樣子。
戚黎月看謝王氏隱約的急迫，眼神落到有些抗拒的餘舒蝶身上，忽然一笑：“當然好啊。”
兩刻鍾後。
謝王氏的院子。
謝王氏這次是一個人來的，院子裏除了她之外也隻有幾個丫環婆子。
給戚黎月二人上了茶，謝王氏也不藏著捏著：“今日邀請二位，實則是有事相求。”
戚黎月並不意外，但她也沒有接話。
隻聽餘舒蝶詢問：“有什麼事情，謝夫人可以直說，若是能幫的，我們一定會幫。”
“我想借用一個戚小姐的蓮蓬。”
這話一出，餘舒蝶愣了一下。
吃過多次虧，餘舒蝶當然不會在這種地方栽跟頭，何況她謹記自己的人設是為戚黎月著想的慈母，此時當然不會越過戚黎月來答應這件事。
當然，她也不會開口拒絕，讓謝王氏記恨上她。
所以她一臉為難：“這蓮子原本也是用來給黎月調養身體的，這……”
“我知道，所以我隻是借用，少則十日，多則一月，我會送還蓮蓬。”謝王氏解釋了一句。
戚黎月若有所思：“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是我的小兒子……”謝王氏說起小兒子，心中就有哀傷，“他現在才十個月，可身體一直虛弱，因為他太小，許多藥不能用，白馬寺的蓮子藥性溫和，用過蓮子之後，他才可以用其他的藥。”
“隻是現在蓮花才開，蓮蓬少有，我也沒法拿到蓮蓬。”
“我說會送還，是因為每年都會有蓮蓬送到謝家，到那時，我就可以還給你。”
謝王氏態度誠懇。
戚黎月想了想，說：“我可以先借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謝王氏眼睛一亮。
她不怕戚黎月談條件，就怕戚黎月不談條件。
“條件隨同蓮蓬一起送來，夫人若是覺得可行，就留下蓮蓬，若是不可行，就把蓮蓬退回吧。”
——
回到院子，戚黎月和餘舒蝶她們分開，先叮囑驚蟄送蓮蓬，然後才推門進房間。
隻是剛進去，她眉頭就是一皺。
“房間裏換了熏香嗎？”
秋霜連忙說：“剛才有小僧人來過，說今日素齋宴，換了一種助眠的熏香。”
可這熏香味道中她能聞出來的幾種藥味和香味都不是助眠的。
或者說……隻對她助眠？
“讓春葉來一趟。”戚黎月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