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素齋宴是真的。
白馬寺的素齋宴一月一次，也算得上難得。
最重要的是，素齋宴是所有當天在白馬寺的人九成九的人都會去參加一下的。
戚黎月去的時候還在想會不會遇到聞千越，以及如果白馬寺人多，到底要如何安排才能讓所有人都坐得下。
等到了膳堂那邊，戚黎月就看到了許多臨時搭起來的桌子，雖然看得出來是臨時搭起來的，但並不見落魄寒酸，反而帶著野趣。
長長一桌，大概可以坐上三四十人，這邊隻分了男女桌位，並沒有一個院子隻能入男客還是女客的規矩。
當然，有些本身規矩大的，不想見其他人的，也可以去包間或者是進膳堂裏麵，多放兩個屏風就可以避開他人目光。
隻是戚黎月他們不是這一類。
甚至若不是長桌，就連楊興慶都會跟他們一桌吃飯了。
餘舒蝶剛一到，就見到不遠處有個夫人跟她打招呼：“楊夫人，坐這邊來吧。”
其他幾個想招呼，但是沒這麼快的人很是遺憾。
招呼餘舒蝶的是謝家夫人，謝王氏。
她的夫婿職位不高，也就一個從五品，在皇城這種地方，可以說是一塊瓦落下都能砸三四個從五品。
但她丈夫是謝家人啊！
她還是王家人啊！
這兩家都是傳承幾百年的清流世家，前朝時候他們矗立，本朝又能保住自己。
何況謝王氏的丈夫並不是沒有能力，隻是他性格風雅，不慕權力，所以隻做一個翰林院的小官反而更自在。
謝家和楊家一直都沒什麼交集，或者說楊家還入不了謝家的眼。
現在能有這麼一個機會，餘舒蝶當然不會拒絕。
畢竟謝王氏的丈夫可是謝家嫡三子。
“謝夫人，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裏見到你了。”餘舒蝶笑著走過去。
謝王氏那邊的人不多，戚黎月她們這些人剛好可以坐下。
謝家和戚家沒有什麼關係，文官武將之間關係親密的很少有，除非是姻親。
所以戚黎月以為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反而觀察桌上端上來的饅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小和尚的手都很有勁，反正白麵饅頭看上去柔軟勁道，而現在已經端上來的幾個菜，雖然都是素菜，但看上去卻很漂亮。
那邊謝王氏和餘舒蝶正在你來我往客套寒暄，就這麼一點時間，小僧彌已經把菜上好了。
一道道菜擺著，每一道菜上都放著一雙公筷。
一聲鍾聲忽然響起。
像是打破了什麼規則，戚黎月就看到不少人都拿起了筷子，開始往自己的碗裏麵夾菜。
戚黎月也沒落後，她本來就有些餓了，而且白馬寺的素齋宴既然這門出名，應該也是真的好吃。
等入了口，戚黎月就更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沒錯。
白馬寺的素齋確實好吃，雖然看上去隻是一些素菜，但他們將素菜做到了極致。
還有饅頭。
就像是戚黎月一開始想的那樣，因為麵團完全揉開了，饅頭鬆軟還帶著點嚼勁，還能嚐出來一點甜味。
不是加了糖，是麵的甜味。
桌上菜式多，戚黎月甚至要讓驚蟄幫忙才能吃到另外一端的菜。
坐在戚黎月身邊的楊若彤冷不丁問：“你就一直吃飯？”
“素齋宴不吃飯幹什麼？”戚黎月看了楊若彤一眼，確認了楊若彤是在和她說話，也是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