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嚴肅了幾分，楊若彤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來：“母親，女兒告退。”
楊若彤都要走了，其他兩個庶女當然更不敢留下。
在屋子裏掛著溫和笑容，像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剛才被餘舒蝶一而再再而三拒絕的楊若彤在離開了主院之後，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戚黎月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不然她那個“好”後娘一定不會這麼忍著戚黎月。
她那個後娘啊，自詡溫柔良善，其實最為冷漠。
雖然她當年年紀小，但是她可不會忘記當年幼小的戚黎月在尚書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甚至楊若彤偶爾都懷疑，戚黎月到底是不是餘舒蝶的女兒。
若是戚黎月身上真的有秘密……那也應該讓她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秘密。
若是有好處，總不能讓餘舒蝶一人拿著。
——
絲毫不知道楊若彤在打什麼算盤的餘舒蝶現在看著戚黎月就很煩，但又不能直接和她翻臉，她撐著額頭：“黎月，我說過了，等我理清了賬，我自然會去找你，你爹留下來的東西不少，我一時間也清不過來。”
戚黎月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急著讓我回來，就是已經將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了，卻不想居然沒有。”
餘舒蝶眉心狠狠跳了跳，然後才說：“讓你回來，隻是因為你年歲到了，也應當相看人家了。”
“哦。”戚黎月抬起眉眼，詢問，“所以現在賬理清多少了？不若讓我看看？我在佛寺中也不是白過的，多少會看一些賬本。”
“你非要這麼逼我嗎？”餘舒蝶開始後悔把戚黎月接回來了。
早知道在佛寺裏麵動手反而更容易。
隻要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就是好的。
戚黎月聲音很溫柔，眼神卻冷漠到了極致：“是啊，曾經我在佛寺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在我發燒快死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
“哪怕已經被送到佛寺了，還有人不放過我，想要我死在那裏。”
“可既然我沒死，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賬都好好算算？”
“我脾性沒有我爹那麼好，從來想的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餘舒蝶衣袖裏麵的手狠狠一抖。
她覺得戚黎月的話裏有話。
戚黎月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然戚黎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伸出一根手指：“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一個月之後，你還不能將我爹的東西還給我，我應當可以去告官吧？”
“一個月的時間太少了，起碼三個月。”餘舒蝶下意識先爭取時間。
“那就這樣吧，一個月之內，把鋪子田產都還給我。”戚黎月貌似退了一步，“那些賬本和這十年的盈利，你可以兩個月之後再還給我。”
“什麼盈利？”餘舒蝶睜大眼，不可置信。
“鋪子和田產宅子的盈利，當然，維護宅子的開支我當然知道也有，而且這麼多年畢竟是你幫忙打理，所以我準備用盈利的十分之一送予你。”
“這也算是我這個當女兒的一片心意吧，畢竟當年的契書上……可沒寫你要盈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