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的事情，豈有我懦弱躲在裏間，讓邱大夫您這位才與我見過一次的長者在外為我擋著的道理？”戚黎月對著邱大夫笑了笑，邱大夫的冷臉都差點冷不下去。
最後他臭著臉，沒好氣說：“行行行，那老夫不管了！”
戚黎月不生氣，還點頭接受了：“多謝邱大夫好意。”
邱大夫懶得搭理她，隻是整理藥材的時候，把裏麵把藥材給搬到了外邊。
“黎月，之前的事情都是意外，有什麼我們回去再說。”餘舒蝶僵著臉，“我們是一家人，不必鬧得如此僵。”
“夫人還是不想好好說話嗎？”戚黎月隻問這一句。
餘舒蝶臉瞬間就僵了。
她想起來了楊毅州在她出來之前叮囑她的話，讓她好好安撫戚黎月，不能再和她鬧起來，既然將戚黎月接回來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後退了，若是讓戚黎月失去掌控，那後果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擺平的。
深呼吸一口氣，餘舒蝶軟下聲音：“是母親沒有考慮周到，也是母親衝動了，今日之事，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往後我也不會……不會輕易說出那些話。”
“邱大夫，可否借您後院一用？”戚黎月詢問。
邱大夫翻了個白眼：“要是敢弄壞老夫的藥，你們百倍償還！”
戚黎月一笑：“那是應當的。”
“楊夫人，請。”
餘舒蝶其實不想踏入這種小藥鋪，但看戚黎月鬆口願意跟她談，她也忍了下去。
走到後院，戚黎月坐在了石凳上，餘舒蝶看著石凳上落的葉子，墊了個帕子，勉強坐了下去：“你想要什麼就說吧，不必和我鬧，我接你回來，是想好好和你相處的。”
戚黎月嘲諷一笑：“真的嗎？不是為了把我綁在尚書府的船上？”
餘舒蝶：“……”
這麼直白就沒得談了啊！
盡管憋屈，她還是隻能說：“不是。”
戚黎月懶得和她糾結這個問題，隻問：“任我提條件？”
“隻要我能做到。”餘舒蝶還是謹慎了一些。
戚黎月抬眼：“我要求不多，也就三個。”
三個還不多？
餘舒蝶看著戚黎月蒼白的臉色，忍氣吞聲：“你說。”
“第一，將軍府的東西還給我，我已經及笄，將軍府的東西本就應該是我來繼承。”
第一個要求餘舒蝶就差點拒絕。
打醒她的，是戚黎月似笑非笑的眼神：“夫人不會說自己做不到吧？若是我沒記錯，當年因為我太小，夫人又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那些東西才委托與你照看，既然是夫人照看，現在應當在夫人手裏才是，還與我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以，不過那些東西我沒整合過，也沒算完賬，我理清楚了再還給你。”什麼話都被戚黎月說了，餘舒蝶隻能答應。
“第二，我在尚書府隻是暫居，我要一個靠近街邊的院子，院子附近最好是有出入的小門，若是沒有，就修一個，往後我出入不必通過尚書府。”
家產都答應了，這反而隻是一個小要求了。
餘舒蝶：“好。”
戚黎月繼續說：“至於第三個要求，我暫時沒想好，什麼時候想好了我什麼時候和你說。”
餘舒蝶：“……”
這不就是留了個隱患在嗎？
但看戚黎月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樣子，想到如果戚黎月沒有被接回去，尚書府可能遭遇的事情，她憋屈同意：“行！”
都已經答應了這麼多條件了，餘舒蝶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所以你現在可以和我回去了嗎？還有關於你出尚書府這件事，我希望我們可以商量一個解釋，是你的丫環關心則亂，所以才帶著你跑出來了，你說可以嗎？”
餘舒蝶簡直說得上小心翼翼。
戚黎月居然很輕易就答應了：“都聽夫人的。”
餘舒蝶長舒一口氣。
戚黎月垂眼笑了一下。
一下就玩死了有什麼意思？
當然要一步步來了。
雖然害死原主的，尚書府必定有一份，但其他人她還沒找到呢。
還不到打草驚蛇的時候。